“陛下以为呢?”沈醇看向坐着帝王道。
五年时光,足以将曾经孩童变成如松如竹少年,坐在高位上帝王身着朝服,其上以金线绣着祥云盘龙,玉带扣腰,高冠束发,流毓纷扰,眉眼与皇后年轻时有三分相像,却是面如冠玉,已可见成年后俊美,只是性子内敛很多。
少年帝王开口,变声期嗓子去从前清亮,多几分磁性:“朕看递上来折子,按其中所写,吕克贪污军饷,其罪当诛,但大雍讲究实证,不若将其押解回京,详细盘查后再做定夺,爱卿以为如何?”
朝堂有些安静,沈醇捻动着手指道:“既是已经查证,斩首示众便是,不必耗费人力物力。”
“翊王英明。”朝臣皆是说道。
杀他们。
他总觉得那人不会。
“那是因为陛下还未触及他利益。”太后认真道,“帝位带来荣耀和改变太大,你父皇未坐上帝位之前,也是处处谦逊,可是坐上以后,言语便可决定他人命运,日子久就变,如今翊王无杀你之心,若是日后陛下长成,天下正统归属,他未必肯归还权力,若不收敛锋芒,只怕你母子未必能够等到那时。”
她说认真,乃是毕生在这宫廷之中亲身经历,凤飞白垂下眸,想要说什却是又咽回去,最后只有句:“儿臣知道。”
他不是有父皇庇佑孩子,他……不能任性。
凤飞白袖袍下手指捏紧,却未曾露出丝毫不满之意,多年隐忍,早已让他磨练出不形于色本领。
他年岁愈大,看越多,学越多,便越是知道沈醇权势对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他这个皇帝形同虚设,不过是傀儡罢。
“只是斩吕克,该提拔哪位将军带领这万士兵呢?”有朝臣说道。
京城御林军不过三万,万兵马绝不是小数量,朝臣心思浮动,凤飞白眸光微动,看向朝堂角。
“翊王麾下有将王渡,乃是翊王亲兵出身,如今已是副将,带领万人马
……
沈醇摄政越久,朝堂之上权力便捏越紧,凤飞白无丝毫插手余地,他也不敢插手。
“翊王麾下能将颇多,但是臣调查所知,有吕克将军,带兵万,却是虚报军饷,欺上瞒下,甚至将兵器融化贩卖,以充私用,翊王以为该如何处理?”有朝臣禀报道。
朝堂虽稳,但仍有老臣不服,故而处处寻找漏洞,专挑弊病。
大雍不斩言官,沈醇如今决天下之事,有时候自己麾下确会有顾忌不到,有他们在,反而省去自己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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