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要四海为家？”
“无名。”白竺说道，“
生来无名，无名便是
名。”
“沈醇。”沈醇笑道，“三水沈，醇香醇。”
“好名字。”白竺说道。
“尚可，倒是你这名字听起来让别人觉得可怜，”沈醇笑道，“不如赠你
名？”
“好。”白竺应道。
“你体内虽曾经种入
金蚕蛊，日后若好好调理，到知天命也未可知。”白竺说道。
“活那
久也无意思，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沈醇笑道，“若是有日杀人不成反被杀，曝尸荒野，反而算是脱离苦海。”
“你无处可去？”白竺问出这句话时心中有些微澜。
他也是人，不知从何处来，在这幽谷之中，活日也是活，活十年也是活，待有日死，只怕连坟茔都无人立，跟这人何其相似。
“倒也不算无处可去，四海为家，天为被地为席。”沈醇笑道，“若无银钱，就去找个为富不仁劫富济贫，若无食物，树上果子，打二兔子都可果腹。”
个东西于适用。”
“适用便好。”沈醇默默包扎住手腕处伤口，这种时候可不能指望对方还想起这个来。
“你伤口似乎还未包扎。”白竺摸索着取过布条，握住沈醇手腕时却发现那里布，“你已包扎？”
“等到大夫想起时，只怕在下已经失血过多而亡。”沈醇说道。
“抱歉。”白竺说道。
他虽孤身人，却不需他人觉得可怜。
“你穿身素色，就姓白，闲吟竺仙偈，清绝过于玉，就叫白竺你觉得如何？”沈醇说道。
旁人占他位置，清绝仙君又何曾稀罕那个位置。
“极好。”白竺吟着那两句诗，觉得极好，“多谢沈兄。”
“不客气。”沈醇笑道，“白兄，近日便无处可去，可否能在你这里住上许久？”
他说潇洒至极，令人竟心生向往，可其中也藏着孤寂，白竺开口道：“你若有日无处可去，可来幽谷。”
“以何理由？”沈醇问道。
“拜访友人。”白竺面向他方向道。
他觉得这人是可以为友。
“原来大夫以为友。”沈醇笑道，“那现在可否告知在下姓名？”
“不怪你，你看不见，许多事情记不得也无妨。”沈醇笑道，“自己康健很，需要事情不需大夫上心，那金蚕蛊可延寿多久？”
“十年。”白竺说道。
“哦，大夫延寿十年，岂不是至少活到耄耋之年。”沈醇说道。
“不过而立。”白竺说道。
“原来是同命人。”沈醇喟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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