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之子最后考核,七位青年依次入殿,皆是神采出众,只不过鹤首之中还有麟角。
那立于中间青年,或者说男人,只身形样貌便与其他人大有不同,眉宇极飞,五官硬挺而俊美,即使穿着袍服,也难掩身上久经战场杀伐之气。
为帝王者,该有如此不怒而自危气势,但杀气未敛,比之沈醇还是略显青涩些。
“参见陛下。”诸人起行礼。
“平身。”齐语白说道。
“好。”齐语白轻轻应声。
夜恩爱缠绵,齐语白再次醒来时看到空荡荡床榻,枕头上还留着那个人躺过痕迹,手指触碰过时好像还残留着那个人身上余温。
期待下次见面。
他起身时觉得脖颈处有东西轻落,手指捻着那物放在眼前,却发现那是枚狼牙,边角用金包裹,其上纹路……这是沈醇平时戴在脖子上东西。
失落感觉好像被这枚狼牙抚平,手心紧攥,起身时却发现发尾处好像少截。
齐语白心中虽有人选,可世家之子入宫,还是要层层考较下来。
策论,武艺,篇篇看下来,最终剩下人中果然齐慎为其中最优。
“要走。”沈醇放下那篇策论说道。
齐语白朱笔滞,放下笔道:“何时回来?”
其他各国使臣早已返回,沈醇在京中已待十日,纵使有通商之事需要商议,也不宜再拖下去。
“多谢陛下。”众人皆起。
应考核,尘埃落定。
北湘王次子入宫,立为储君,温相任太傅之职加以教导。
同年恩科已开,温相之子入试,高居榜首,官拜三品,同为太子授课。
夏日已到末尾,叶片颜色深到极致,天色仍然炎热,蝉鸣之声却不比正夏时有力。
青丝,情丝。
“陛下,您醒?”殿外传来问话声音。
齐语白下床道:“进来吧。”
快马奔驰,沈醇看着手腕上编织缠绕发丝笑下,不知道阿白有没有发现自己剪他头发事。
……
“得空就回。”沈醇轻拥住他笑道,“们只是暂时分开,别难过。”
齐语白心中不舍,手指紧紧抓住他衣襟,这段时间他太过开心,几乎忘他还会离开,年,在宫中十几年都过去,年却显得尤其漫长。
沈醇轻托起他脸颊,看着那双眸中沉淀不舍和哀伤,低头笑道:“阿白,期待们下次见面吧。”
齐语白眼睛轻轻放大,已然明白他意思。
他们不是分别,而是在等待下次见面,期许着,盼望着下次见到他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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