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在心里念着方才端肖雪所说话,恍惚想着沈端病症他有些熟悉。
应该说是特别熟悉。
他清楚地记得,在上世他曾生场病,那时他很嗜睡,终日浑浑噩
端肖雪话中意思莫严恐怕很难理解,陈生倒是懂得那种扭曲心思。
果然,莫严困惑道:“为何?”
陈生说:“你不解,人心……复杂。”
端肖雪轻笑声:“是卑劣使然。”端肖雪往前探着身子,不怀好意地与莫严说:“你大概不知道世上有种人,那种人宁可你死在他手里,也不愿意你死在别人手里,而云馜,许是也有这种意思。”
端肖雪眼底冷意升起:“不过云馜和他弟弟关系本来就复杂。他们似敌非敌,似友非友。云馜经常磋磨沈端,沈端也直还与假意……”
且……”端肖雪说到这里语气冷然:“那傻子不是死在叛军手里。”
陈生错愕:“那他是?”
端肖雪牙齿搓动,“他是死在云馜手里。”
这个答案是陈生并未想到。
端肖雪没用他问直接说:“在前朝覆灭最后年里傻子生病,病得很重,药石罔效,整日昏昏沉沉只知道睡觉,”端肖雪说到这里停片刻,无意识地重复句:“那时吃什药都没有用……只能等死。”
端肖雪说是不记得傻子名字,可没说几句便将对方名字挂在嘴边。
他绝不是不记得,看他反应,他恐怕是记得太清楚,清楚到陈生时弄不清,他四百年前找云馜打斗原因,也分不出他出无间狱就来寻云馜到底是恨云馜将他打入无间狱,还是恨沈云。
接下来话有些无聊。
举起酒杯,陈生边听,边点头,因对之后事不感兴趣,他开始去想前边端肖雪所说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件事,瞬间因为此事受到惊吓。
指尖变得冰冷麻木。
陈生和莫严见他说到这句时有些出神,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过往画面。
而端肖雪愣片刻才接着说:“那傻子糊涂辈子,唯独看重沈贵妃,只要是有关沈贵妃事,即使听不懂他也会多听几遍。而叛军破城那夜声势浩大,傻子放不下沈贵妃,个人跑到皇城下。”
“那夜他本是想寻沈贵妃,可那时他身体不好,京中雪下又大,他走很久只走到宫墙下,然后云馜来,举刀杀他”
莫严不解:“为何要杀他。”
“谁知道。”端肖雪嗤笑声,看似不在意,可最后却忍不住补充句:“就算不杀他,他那时也活不,云馜根本就是多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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