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身骨太软,已经不适合拿剑,加上幼时没打下基础,现下想要练起,更是困难重重。
好在他算得上是刻苦,这样勤学苦练之下,那曾被梁将军请来教授梁昱衍的武师父也不禁对小九的过分耐劳的品行感到动容。
武师父年岁大了,无儿无女,最后一段时光瘫在床上,是小九孝敬着走过的。
原本为梁昱衍找来的师父,梁昱衍没学成几招,倒叫小九将那师父一身绝学,学了个彻底。
那时候年迈的武师父,临终前跟小九说过什么来着。
躺在他怀中的小九尽量简短地解释过那石头的由来,又提及与萧崇叙过去的相识,手里不经意地拨弄着两人交叠在一起散乱的发丝,许是有了倦意,他声音朦胧不清地回道:“是啊。”
萧崇叙明明天听清楚了,却不愿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只是一把伞吗?”
“嗯。”小九又低声应了一声。
萧崇叙想,这简直太轻易了,值得小九记得这么多年吗。
万事万物流经眼眸,却从不留心的萧崇叙对待任何一个站在雨雪中的人,可能都会愿意随手递上去一把伞。
能叫他如今能在练剑时都聚不了神。
却没想到进来之后,便看见萧崇叙屋内干净整洁的屋内,桌上正摆放着一盒已经长毛发黑的块状物。
萧崇叙这时候也回来了,看到太青大师望着自己桌面的东西,便好像以为太青对此物感兴趣。
他好像是有点不愿意分享,突然出声说出来从山下回来后的第一句话。
他说:“桂花糕,不好吃。”
那苍老虚弱的声音在小九脑海里响起“你啊,凡事总是太过尽心,往后可
于是,一个面目不清的人,模糊的人,也是。
那并不是一个郑重的,珍重的,需要耗费什么的举动,所以他才根本不记得。
“如你所说,那块石头上的字迹是小十一所刻,梁昱衍为何却从不起疑,笃定是你对他心存邪念?”
小九的眼眸已经半阖上,意识迷蒙里,他仿佛真的被拉回了过去。
“哐当”一声是刀剑落地的声音。
这辨别不出模样的东西,都已经放得长毛了,难以相信萧崇叙这样还能尝过吃下去,到如今身子没事完全是命硬,要能好吃才是天方夜谭。
太青不由蹙眉,可看着萧崇叙认真的模样,面上还是不由做出虚心接受少年萧崇叙忠告的模样,将目光远离了那桌上黑漆漆的方状物。
而后,太青大师便仿佛听到一声弱不可闻的,好似松了一口气一样的气音。
京城,崇王府。
“所以说,你说你心悦我,只是因为我曾在雪天送过你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