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很淡丝灵识,能轻微感应到沈微雪动静。
感应到沈微雪夜里有没有发作旧疾,又或许出别什意外,然后及时赶来。
师尊去药王宗小住,将小绒球也带上吗?
云暮归望着角被打磨过地方,那处不知为何,沁着缕淡淡红,就好像鲜血滴在上头,久未擦拭,最终慢慢地融入玉里,留下抹绯色。
这玉是他从自己屋里翻出来,他模模糊糊地仿佛有些印象,但细想又想不起来,不知它从何而来,也不知原本自己是打算用它来做什。
他尚在沉思,阵风吹来,将不远处半掩屋门吹开——沈微雪离开时没关紧门,只虚虚掩着,风吹就开。
云暮归回过神来,没多想,抬步过去,正要替沈微雪将门掩上,眼角瞥见什,动作倏地顿。
下瞬他将门推开些,将屋内情形都尽收眼底。
退几步,反手将长剑插`进地上,才勉强站稳。
气血翻涌,他微微闭眼,呼吸有些急促,忍耐片刻后,偏头咳出几口血来。
血色很快融入尘埃里,变得黯淡,云暮归缓口气,也没继续练剑意思,干脆上顶峰,在往常替沈微雪煮茶地方坐下。
沈微雪从前仗着底子好,不怎挑剔,灵脉废后,他和普通人无二,甚至有时候比普通人还要脆弱,吃穿用度便精细许多。
云暮归与他相处数年,很清楚他口味和习惯,知晓他喜欢喝茶,还要稍烫些,不喜欢和温冷,最好能配两件甜口糕点。
……原本挂在床榻边小绒球挂件不见。
那是好几年前,沈微雪朝他讨要团绒毛,他那时候还很防备沈微雪,自然是找借口拒绝,不肯给。
沈微雪与他提许多次,他才勉为其难地板着脸,给沈微雪团掉落绒毛。
然后第二天他就看见沈微雪将他绒毛扎成团小揪揪,做成个简单挂件,挂在床榻边上。
当时他曾度羞耻,又微微有些恼怒,但后来不知是什时候,他悄悄往小绒球上附着丝灵识。
那他吃起来时候,就会眉眼弯弯,十分满足。
云暮归从怀里摸出沈微雪给他玉牌,带着薄茧指腹在温润玉面上慢慢摩挲,通讯口诀在心里反复涌起,又被他压下。
过会,他沉沉地呼出口浊气,将玉牌收起,转手又摸出来块玉。
这块玉看起来还很粗糙,只打磨角,剩下大半边都还带很粗糙,握在手里沉甸甸。
不过仔细分辨,还是能感受到玉质极佳,是难得好玉,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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