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不如
云暮归捡起大氅，把人裹成蚕茧，抱在怀里，目光在沈微雪
面容上不断逡巡，像看失而复得宝物般珍重。
这个面具太碍眼
，不如解下来捏成粉末，叫沈微雪再也用不。
他默默地想着，指尖迟疑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算，要是再把师尊惊走就不好。
他师尊就是
只漂亮又警觉仙鹤，有风吹草动，就展翅高飞，飞到离他远远地方。
随后脑子里疯狂挣扎，身子动不动地纠结起来。
理智和本能正百般拉扯中，耳畔忽然被人呵口热气，烫得沈微雪个瑟缩。
紧接着声低低沉沉“睡吧”，温柔地落入耳中，彻底击溃他仅剩不多清醒。
沈微雪呼吸渐渐平缓绵长起来。
云暮归松开指间捏着术诀，道微弱白芒从他指尖落下，飘去沈微雪眉心，化作道暖流，让沈微雪彻底沉浸在睡梦中。
见他乖乖应诺，料想他同意，满意地点点头，没再多话，抓紧时间歇息。
沙漠里昼夜温差极大，白日里热得人冒火，夜里冷得人瑟瑟，对体寒畏寒沈微雪来说，更是难熬。
他披着特意准备防风挡沙大氅，靠在骆驼身上，汲取着骆驼身上暖意，忍耐会，倦极地闭眼。
快要睡着时候，沈微雪感觉身侧好似有什
靠过来。
是云暮归。
大漠里星空很漂亮，皎月明亮，星辰闪烁，干净清澈。
月色落满地，浸润着每颗沙石，也在云暮归脸上渡层淡淡霜色，衬得他神色间竟有几分落寞。
云暮归小半心神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大半心神尽数落在怀中人身上，紧抿唇，有些不解。
如果可以，他更想变成狼形，将沈微雪压在肚皮下，用尾巴卷着脚腕，牢牢抱着。
人形虽然方便，但还是不如原型来得舒服。
他垂垂眼睫，看着沈微雪清隽睡颜，半晌，才伸出手，轻巧地穿过沈微雪后颈，熟稔又自然地将人揽进怀里。
大氅因他动作下滑些，露出怀里人清瘦肩膀。
又瘦削些。
病发后沈微雪清减许多，养好久才慢慢恢复正常。
结果出来走这几日，又瘦回去。
小徒弟气息太熟悉，熟悉到沈微雪困倦昏睡之中，根本提不起防备，任由他紧紧靠过来。
挨着云暮归身子那条手臂像是挨着处火源，温暖被传递过来，让人眷恋。沈微雪不自觉想要靠得更近。
不行不行。
哪有“陌生人”随便投怀送抱。
沈微雪昏昏倦倦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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