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逮着他都要表白句吗?
楚然这声,和回忆里云暮归那句重合起来。
可回忆里他听见云暮归这句话时,虽然诧异,也有斥责,但事后深究起来,更多是无意识纵容。
然而现在楚然也这说,沈微雪却只感到极度荒唐,感觉就像是听见什荒谬而绝无可能事情,抗拒到极点。
沈微
楚然每个字节尾音都咬得很清晰。
在他话音落下后,种诡异寂静蔓延开来。
沈微雪只觉得楚然连呼吸声都像极云暮归……真太像,像到他不由自主生出错觉,仿佛是阿归在他耳畔低语。
他心底怪异感越发浓,努力撇开奇怪感觉,蹙眉道:“世人看法与有何关系。也不会在意……”
楚然垂垂眼,眼睫遮去眼底丝焦躁和恼怒,他另只缩在桌子下手用力握紧下,不知道想起什,那点儿恼怒逐渐膨胀,差点儿没遮掩住。
爱护他,弟子入魔……师尊也会护着弟子吗?”
沈微雪注意力却被楚然前半句夺走——半妖?楚然知道云暮归是半妖?
他从没和楚然提过云暮归真实身份,这是云暮归自己,bao露,还是楚然从什地方打听到?
沈微雪心思有瞬息歪移,片刻后才道:“仙修与魔修,只是不同修炼方式罢,本质并无甚不同。”
他停顿下,还是想问楚然怎会选择入魔,话还没出口,楚然眸光亮,灼灼然地望着他。
他轻吸口气,出最后招,再次抬起眸时,脸上神色又变变,回忆着某个场景,有些生硬地模仿:“既然师尊不在意,那可以不可以允许弟子逾矩下……”
楚然干干瘪瘪道:“师尊,心悦你。”
话音还未落完,沈微雪终于忍不住,他蓦然站起身来,眉头从轻蹙变得皱紧,几乎是想也不想地脱口而斥:“胡言乱语!”
这声甚至本能地动用灵力,牵扯灵脉,些许痛感让沈微雪回过神来,他呼吸急促下,忍忍痛意。
——这都什玩意儿!
“但世人向来厌恶妖魔。”楚然道,他刻意压低声音,语调缓慢,“师尊是正道君子,身清名,而弟子入魔事旦被外人所知,必然要连累师尊……师尊不想先将这危险扼杀掉吗?”
他声音里,好像有蛛丝般诱惑。
根根丝丝,细微而不分明,却是要命陷阱。
桌上红蜡突兀地爆出噼啪声。
明明门窗紧闭,无风吹入,那烛火却明灭不定,将两人身影映在墙壁上,影影绰绰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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