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空白,在心里连连默念几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稍微定定神,运转灵力,强忍着怪异感,想翻身坐起。
然而刚动,就被人缠个紧。
方才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得很爽快、丝毫不听他话某个崽,这会儿倒是知道害怕,紧张地圈住他,声音紧绷、又有些讨好地问:“师尊生气吗?”
沈微雪板着脸想掰开他手,没掰动,掰两下放弃,随意地撑在旁边,却被什东西硌下掌心。
“那是什?”沈微雪动作顿,反手将那东西捡起来,这东西他模糊有点印象,刚才……时候,云暮归塞他手里。
白玉似脸颊刚恢复平静,耳尖又慢慢染上绯色。
他木然瞬,毫不留情地将云暮归萦绕在他身侧、犹自恋恋徘徊灵气和灵识驱赶离开,若无其事地偏过头去,才发现身下躺着,不是坚硬海底,而是绵软白团……是云暮归掐诀捏出来云朵。
雪白云朵里浸满灵气,缓慢流淌,柔软又温暖舒适,稍微缓解他浑身错觉般疲惫感。
舒服得让人不想起身。
然而沈微雪再转眼,不远处片凌乱之景,又尽数落于眼底。
于是到最后他连话语都说不出来,成枝正饱受摧残瘦削清竹,在狂风,bao雨里瑟瑟,枝叶摇曳,抖抖索索。
令世间许多人痴迷极乐之事。
原来是这样。
可是为什,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熟悉感……
不知过多久,沈微雪才渐渐平复下来,他脑海里迷迷蒙蒙闪过这个念头,长睫颤颤,缓缓睁眼。
仿佛还说句什。
只是那时候他脑子里塞满棉絮,什都没听清:“你刚刚……还说什?”
“是想送给师尊剑坠。”云暮归听见沈微雪说
两人长剑交错着落在地上,雪白剔透玄色黑沉,光泽交错,莫名相配,旁边还有随意叠放着衣衫,无不昭示着方才情急之下混乱。
……嘶。
太……太放肆。
真是太放肆。
沈微雪不忍直视地闭闭眼。
后背抵着胸膛炙热而熟悉,仍旧充满着侵略意味,沈微雪略微动动,体内灵力丰沛充盈,心理上却有种像被拆重组般疲累。
这疲累与平时旧疾发作时疲累有所不同,而是……沈微雪长睫颤颤,将逐渐偏离思绪截断,隐忍地抽抽眉心,忍又忍,还是没忍着,出声道:“……出去。”
话音落下,才发觉嗓音也变得不像自己。
又沙又哑,仿佛干渴许多日没喝过水。
沈微雪抿紧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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