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其实他也没什东西可收拾。
李琰换上件有些单薄衬衣,套上深色外套。
陆溓宁进来时候甚至还礼貌得敲敲门。
他手里拿着本相册,是从李琰乌景湾镇家里拿来。
李琰看见他把这相册拿来,抬眼看陆溓宁眼,说实在他没想过陆溓宁真会轻易放人,他甚至已经做好他又来冲动反悔准备。
效果斐然,陆溓宁后来做过好几次噩梦,是李琰各种各样倒在血泊里,他跪在旁边无力挽回,脸上写满痛苦无措。
直稳居上风猎人终于露出马脚,被击即溃,全盘皆输。
原来爱会叫人如此软弱。
他只需个绝望空洞眼神望着自己,就足够让他丢盔弃甲。
陆溓宁紧贴着墙壁,后背片湿冷,是刚刚出冷汗,他慢慢将修长白皙手指插进漆黑发丝间,曲起来膝盖,胳膊肘抵在上面,低下头。
事,林笙不时打断他,拆拆他台。
仿佛李琰不是因为生孩子而住院,也没有闹过z.sha,那日切如同被掀盖过去闹剧,没有人去主动提起。
仿佛他只是像个最近有些倒霉普通人,摔断腿,又或者是生场小病,于是亲人过来送水果,心疼掉眼泪,朋友过来谈天说地,气氛融洽。
李琰觉得,这样就已经很好。
陆溓宁从那天走出那间病房门口,到楼梯口处彻底绷不住。
他伸手接过来相册,然后递给身后陈瑜。
陆溓宁这时候又递过来个纸质手提袋,李琰接过来,发现是那盏流苏小夜灯,和以前没摔碎那盏摸样。
李琰半垂着眼,动作停在那里,而后又递回给陆溓宁:“这个就不用。”
空气下沉默下来,从刚才进门就直表现得很里很平静陆溓宁终于再次被冷漠李琰戳伤。
他盯着在他这里格外不近
陆溓宁直没再出现过,直到李琰要出院前天。
他托人过来提前打声招呼,说明天要来送李琰。
陈瑜在旁边削苹果,听见这话冷笑声。
李琰没有说什,只是淡淡点点头。
到走那天上午,陈瑜想来帮他收拾收拾东西。
他紧贴着墙壁,缓缓滑下来,坐到地上。
就像李琰手里凶器是扎在他脖子上,流血不止,导致他虚弱无力。
被驯服者终于用血与泪铸造利刃击溃驯养人,他用直白惨烈手法成功使死亡与待在陆溓宁身边划上等号。
如果李琰继续待在陆溓宁身边,他就会死。
他将这样条规则牢牢嵌入陆溓宁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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