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次这样详细地向人描述她对整个剧团发展筹划,没想到不是授业恩师、也不是同门师
她垂眸沉默半晌,安静得他只看到她长而密眼睫扑闪,还有两个人心跳,似乎都是个频率,快而用力。
“你……能不能借点钱?”她说出口,没有想象艰难。
他呼吸不知不觉凑得很近,眼神却复杂难言,“借钱?你要借多少?”
“六十万。”
“做什用途?”
见,只有漾开条波纹,以为自己自由,拽着嘴里饵不肯放,边游边往里吞。
他瞅准时机才哗哗收线,不大不小条鲤鱼被拎上岸,离水还噼里啪啦地跳得欢。
他朝念眉道:“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把手?”
念眉走过去,帮他按着那条鱼,任他捏开鱼嘴把钩取出来,然后顺手将鱼扔进旁边塑料桶。
他没正眼瞧她,直到她走到水边蹲在那里捧着水冲掉手上粘腻鱼腥。
“给夏安家里应急,他父亲有肾病,等钱透析和换肾。”
“你还真是周到,每次找帮忙,都跟这个夏安有关。”他冷笑下,“还有呢,换肾也应该用不那些钱,剩下你打算拿来干什?”
念眉手在膝上收紧,“……想把钱投在剧团里,另外找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加大力度做宣传和商演。”
他咄咄逼人,“怎宣传怎演,具体点儿。”
她定定神,过去那些在脑海里思量过东西这段日子以来都渐渐成型,有细节,她逐条讲给他听:“会请人为剧团做专门网站,还会找传统媒体作采访和专题报道。这回去海城,发现高校学生对昆曲反响很热烈,会试着联系高校做些定点演出……”
天气暖,女孩子们都开始穿裙子,她也不例外。她似乎很喜欢白色,天冷时候常见她穿白色高领羊毛衫或白色长裤,这会儿又是身白色长裙。那裙袂很大很飘逸,她蹲下去时候就在她脚边铺泄开来,趁着绿意盎然草地,像朝露中朝颜花。
黑白灰,在年轻女孩儿身上虽然永不出错,但稍不留神,就泯然众人矣。很少有她这样,把白色穿得没有点烟火气,却又耀目好看。
他依旧冷着脸,却赏小凳给她,自己随性往地上坐,“说吧,什事儿?”
相信不用她细说,他也知道发生什事,所以念眉只是言简意赅道:“叶朝晖来过,四箱子人民币全都撒出去。海叔也已经在土地出让补偿协议书上签字。”
他终于回头看她眼,“你那份儿呢,还在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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