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海叔有支珍藏竹笛,未见得多名贵,却用锦盒装好直小心锁在正中抽屉里,不时拿出来擦拭、摩挲。
前几天夜里听到有笛声,婉转低回,如泣如诉,应该就是海叔本人。大隐隐于市,那多年过去,大师技艺也未见生疏。
那支竹笛是当初他邀南苑昆剧团留在枫塘时候,乔凤颜送给他点心意。
念眉觉得心口酸意直往眼眶里冲。
王海轻叹口气,“念眉啊,知道这些日子你压力大,也受很多委屈。在枫塘桥这头住大半辈子,比谁都更舍不得离开这里,可是有什办法呢?人活这辈子不就为老有所养,老有所依?没什家人,靠也就自己前头点积蓄和这笔补偿款子。现在上年纪身体也不好,剧院是不打算继续经营,也该
念眉没再多说什,“进去找海叔。”
王海正在办公室里抽烟,见念眉来,连忙捻灭烟头。
“念眉啊,你回来?来来,过来坐。”
念眉在旁边旧得褪色沙发椅上坐下,“海叔,你不是都戒烟好几年吗?怎又开始抽?”
他咳嗽两声笑笑,“老,也没什别嗜好,无聊时候就抽两支。无儿无女,也就你们还管管。”
不在,跟晓音商量下,牡丹亭、长生殿和西厢记,三选折子戏,你看怎样?”
离别竟来得这样快。
“好,没意见。”
她太过平静,夏安不由微蹙眉头,低头细细看她:“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笑笑,“没事,可能有点着凉。”
念眉心口发酸,“在门口碰见安子他们,演出事……”
“噢,对对,这个要跟你们商量,演什你们来订,好好排,这最后场怎也得留个好纪念。把也算上,跟你们块儿登台。”
“海叔,你?”
“怎,小囡现在涨本事就瞧不起们这些老朽?当年你还没出生时候,就学吹笛,当年跟旦角祭酒同过台……”
念眉笑起来,“瞧不起谁也不敢瞧不起海叔,您能捧场们求之不得。”
“是不是淋雨?”他知道她从小就是这样,淋雨总要病场,厉害点还要发高烧。
“真没事。倒是晓音,回去住几天,身体好点吗?”她看向身边人。
程晓音有点心虚,胡乱点点头,“嗯,好多。”
夏安也转过头来看她,“也听说你病,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程晓音头垂得更低,“看,没什大事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