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
疼!
仿佛被人刀刀扒着皮片着肉抽着筋,痛感从骨头深处蔓延开来,灵魂都痛得战栗,可神智偏偏很清醒,清醒到令人绝望。
沈知弦在噩梦中挣扎着,白皙修长手指拽着锦被,痉挛般颤抖着,半晌才猛地睁开眼,疲惫地舒出口气。
根流云纹白锦带缀着枚温润小白玉,系在晏瑾手腕上,随着他动作轻轻晃动。他漠然道:“这份疼痛,算是报答师尊赐灵根断尽。”
不知是哪个字惊动眼前这濒死人,他长睫轻.颤,艰难地睁开眼,干裂唇间吐出声破碎喘.息,“晏……晏……”
口腔里弥漫着浓烈铁锈味,他咳嗽起来,猩红血迹从唇边溢出,被血润泽过喉咙终于喑哑着喊出个名字:“晏瑾……”
眼前只能朦胧瞧见个模糊影子,男人干脆又闭上眼,唇角扯,忽然露出个诡异笑容来:“你要杀?你会后悔……”
他喘.息着,喃喃:“你杀是他……你要杀他……”
残月如钩,寒鸦声凄。
清云宗终岁不见天日禁室中,血腥味浓郁得令人作呕。
十八枚透骨长钉穿过男人四肢、胸腹,将他清瘦身体死死地钉在石墙上,身上鲜血淋漓数日,已从鲜红凝结成深褐。
疼痛篡夺他意识,他浑浑噩噩地微垂着头,昔日昳丽夺目面容此时毫无血色,唯有左眼下滴殷红泪痣,犹衬出几分颓靡美感。
像朵盛绽到极致将要被人摧残至枯败花。
……终于醒过来。
不就是睡前看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不明所以。晏瑾神色越发冰冷,转而将手移到那脆弱脖子上,毫不迟疑地用力掐紧。
“啊!”
再次从昏迷中被痛醒人猝然睁大眼,眸底闪过茫然和陌生,紧接着他大概是意识到眼下处境,立刻崩溃地挣扎起来,苍白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
可那浸透血长钉将他牢牢禁锢着,而晏瑾也不想再听他说话。
骨头碎裂折断声音,映衬着他眼底来不及消散错愕。
吱呀声门被推开声音,在寂静中分外清晰。
“师尊啊。”晏瑾缓步走至他面前,神色冰凉地讥诮道,“这千刀万剐滋味,可还受得住?”
墙上人对他话置若恍闻。他连呼吸声都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只有胸膛处轻微起伏昭示着他生命还未走到尽头。
——不过也快。
晏瑾沉沉眉眼,修长手指捏着面前这人弧度精致下巴,微微用力,就将男人逼得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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