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瑾骤然回过神来,察觉到方才冒起可怕念头,他紧紧抿着唇,眼底里全是挣扎,轻微赤色悄无声息地浮起。
温宗主那声“吾徒岁见”。
师尊念出来句岁岁长相见。
似乎都在昭示着某些他渴求已久真相。
其实也不需要再向谁去求证,他心底最本能最直接反应就已经告诉他真相,只是他彷徨着,生怕眼前切只是镜花水月,惶恐着不敢触碰。
师尊这样身份人,身上怎会有这样狼狈伤口?
晏瑾心底渐渐浮起疑惑来,不知怎,他有种直觉,这伤疤或许和沈知弦没有关系,和它有关系……
是岁见。
岁见啊……
他在心底反反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尝到点又甜又涩又喜又悲滋味。
冰冰凉凉,像是永远都捂不热。晏瑾轻轻地将他手翻过来,替他把把脉。
晏瑾离开时,沈知弦身体还虚弱得很,眼下虽然瞧着没事,但晏瑾却不敢掉以轻心。
好在摸得脉象平稳而有力,并无大碍。
晏瑾略松口气,忍不住就想多些。
师尊眼下瞧见他,似乎没有很生气模样,是不是……原谅他?师尊怎忽然要换个身份来?还偏巧用着这个名?
头疼得仿
复杂得很,言难以说清。
他其实有很多记忆都混乱不全,那些往事,在两辈子时光交错中被碾压得破碎,只剩零丁碎片深嵌在他脑海中。
他早已不记得为什定要找这个人,只记得那些刻骨执念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反复催促,他生命仿佛不完整,只有找到岁见,将他整个人吃进肚子里、揉进骨血里,才算是圆满。
强行搜寻记忆让他脑袋开始发疼,晏瑾手上忍不住用点力气,睡梦中沈知弦察觉不适,不安地动动手,蹙着眉哼声。
握着沈知弦那只手忽然被火烧似滚烫起来,灵识海中契约发出警告,用刺痛来告示他不许乱来。
他胡思乱想着,视线略略偏,就看见沈知弦空荡荡手腕上,没惯常戴着玉珠串儿。
想来是沈知弦伪装身份不好再戴着,故而将它取下来。
白皙手腕上,有块地方颜色格外不同——没玉珠串儿挡着,沈知弦手腕上伤痕便清晰明地尽数展示在晏瑾眼前。
这伤疤,晏瑾之前曾见过点点,此时才完整瞧见。那是片不规则伤口,非刀割剑划,横亘在雪白腕上,轻轻摸摸,有略微凹凸感。
晏瑾不放过点细节地仔细端详着,这伤疤似乎是……被反复啃咬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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