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摊子大,开销也大。水师陆师学堂机器局都在这儿,户部发下款子,你都有数。练兵衙门,只批二万五千两开办费。都在尽你支用。营务处发款九五扣惯例也没扣你。但是们都明白,这点款子够练什兵!现在禹廷也来给叫穷,水师守海口重点,每年还要北到貔子窝,南到星加坡巡视南北洋。这里都拿不出钱来添船添炮!定镇两铁甲船你应听说过,这两条国家重宝兵船,都买十来年。炮
凡正想说话,丁汝昌却抢在前面。
“中堂,这水师实在练不得!没钱买煤,开滦给咱们煤,都是碎。水师只能挑整块儿来烧。供百斤煤,能烧不过五十斤。更不用说添船添炮,陆上炮台已经严整,可是募陆师来守炮台,又是个为难,饷没地方开哪!现在洋人水师用快炮已多,都是个钟点可以打七八十炮利器,而且纯为开花钢弹。们船炮虽然炮子大小不吃亏,可是个钟点打二三十炮已经不起,而且开花钢弹也少……这炮咱们得添!”
当着徐凡面儿,丁汝昌操着淮音官话,扳着手指头数着北洋水师缺船缺炮缺人缺饷状况。听得李鸿章脸不住朝下沉。他不住点头,眼神绝不朝徐凡这里瞧上半点儿。倒是周围围坐幕僚,不时偷眼看下儿徐凡。
每次辕期,自己这个特旨道不能拒见。怕自己要饷,就拿这个招数来搪塞?
徐凡心里面琢磨,脸上还是笑得脸天真。如果每次都要演这出儿话,说不定自己下次见到就是什叶志超,左宝贵……淮军水陆将帅,自己得见溜儿够。
不过……丁汝昌说北洋水师现在状况,可都是真啊……
他在那里沉住气,李鸿章却扬手停住丁汝昌禀事儿:“禹廷,现在也说不清白,你拿个条陈给瞧瞧。看要多少钱,添多少船,多少炮,平时得加多少开销。和上面儿打官司去。”他沉吟着转过脸来,朝徐凡笑:“徐大哥字是什?直没动问打听。”
徐凡愣,自个儿还真没想这个茬呢!让这白胡子老头儿口口大哥叫着,自己鸡皮疙瘩也真快起来。他稍稍闭眼,随即睁眼笑道:“职道字传清,请中堂大人吩咐。”
李鸿章怔,似乎琢磨他这个表字下。最后只是笑:“传清哪,和你也不是外人。这些日子你调人调人,开衙门开衙门。能搭把手儿,老头子没含糊过。你这款子营务处批不下来,就俩字儿,没钱。”
徐凡神色不动,躬身领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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