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知道从哪个被窝将叶忠君掏出来,杨莲房和叶曙青已经溜溜等到快中午。
军将如此骄惰,让杨士骧心情也大是恶劣。淮军不大顶用大家也都知道,每年北洋陆师会操,三年督抚大阅,营务处杨总办也要收武弁不少孝敬。可是这次是中堂,是北洋大事,他们还如此骄顽。武弁如此轻视文官,如此不恭敬。就让翰林风度杨大人心里很有把火儿。
叶志超揍侄子,要请大令。他也就扬着脸装没看见,让这老丘八尴尬会儿再说。
两个六品顶子戈什哈
啪记耳光甩过来,打得盛军尽先副将,叶志超亲营马队管带叶忠君身子个摇晃。捂着脸不敢吭声。
“荒唐!还要让杨大人等你!给你下是军令,喝点黄汤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谁知道你钻哪个朝鲜婊子裤裆!违反军令是什罪过,你自己明白……来呀,请大令出来,老子砍你这六斤四两,为后来者戒!”
发话自然是叶志超。
三百多人整整齐齐站在大院君府邸前街道上面,挤得满满当当。原来大院君八匹马拉着车马也重新彩画过,和道台仪仗起在队伍当中。三百盛军马队精挑细选出来骑兵,眼睛也不敢眨端坐在马背上面。每个人都是号服鲜明,大背着最新式洋枪,单看模样儿,真有个剽悍劲儿。
叶志超也是身官服,靴子马刺踩得咯吱咯吱作响,满脸铁青看着自己侄儿。杨士骧站在他身边,脸色还有点青白,换身道台行装,扬着脸只是浅笑。
在他们身后,是满满淮军将佐,不过大家衣服可就没这两位穿得整齐。有戎装,有行装,有武官朝服。有辫子还散着,不问可知都是匆匆赶来。
杨士骧昨夜接风兼送行宴会上面,当不住鹿血腥气吐。当场就扶进后院高卧,据说半夜还恶心难受得不行。武弁们边暗笑书生不中用,边就打算明儿杨士骧怎也无法起身上路,说什也要歇个三两天啥。喝鹿血身上发烧,个个都找婊子泻火去。叶忠君副将也是这个心思,谢天谢地平地溜烟儿钻婊子被窝去。
没想到天明杨大人却挣扎着起来准备出发,问仪仗,问车马,问护兵。伺候人问三不知。按照官场规矩,早就该在仪门外面伺候着才是!
他可是淮军堂堂营务处总办!
逼得杨大人找到叶志超,叶军门大怒之下连传军令。将派定队伍将佐个个拉回来。再传各将官来送行——丁汝昌没来,他已经连夜去龙口,说要回兵船布置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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