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丞让咱们向东,咱们绝不朝西!”
荣禄呵呵笑着,脸上神色加倍和蔼起来,双手连摇:“兄弟可不是让大家和徐制军作对来着!徐制军是爵阁部堂,等威远伯爷,身份比兄弟高不是筹两筹,更是国朝大功臣,就是兄弟,也是朝廷派来协助徐大帅治理这两江朝廷财赋重地!毕竟徐大帅没有当过亲民官儿啊!北洋南洋二大臣,都是朝廷根本,要是略有动摇,就伤朝廷酬庸功臣美意……”
话说到这儿,荣禄也觉得有点难以为继,原因无他,太他妈恶心!他当初在朝鲜和徐凡,互相抄着板砖连脑浆都快拍出来,现在说这话,饶是官场修行深,也觉得阵阵想吐。
他吸口气儿,终于端出戏肉,对着下面张大嘴巴仔细听着江宁诸官们字字道:“兄弟是奉朝廷谕旨,先把查吏这个差使担起来,只要荣某人在天,合省练军绿营还有徐大帅禁卫军兄弟管不着,可是挂牌委差使,撤差使,这种事儿,荣某人要替徐大帅先担待几天!各位在地方都是有根底,这个朝廷德意还要回乡四下宣传广布下,徐大帅麾下都是虎贲骁锐之士,在朝鲜对上小日本这是无往而不利,但是在两江这人文风流之地如何安民,还是要学嘛!”
他笑容渐渐收起来,竖起根手指,巡抚衙门大堂里面已经安静得连根针落下都听得见,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漏听个字。
“……朝廷用士规矩,本来就是百年成法,不是可以随便乱动得!两江之地,本来就是朝廷官吏,还有地方士绅所共治,洪杨乱后,才这快就恢复元气。地方乡绅,多有当年平乱洪杨湘淮两军后人,如此大好局面,岂是轻动得?兄弟担下这个担子,也是为徐大帅着想,等慢慢平稳,兄弟或者告病,或者自请开缺都不定事儿,两江有如此大帅虎臣坐镇,岂不是天下幸事?各位老哥,回去后,尽管做事,若是有什麻烦事情,有兄弟!”
话说到如此赤裸裸,在场官儿们还有什不明白?朝廷无非就是借着这个用士成法,来限制徐凡手脚!放在朝鲜或者东北那些地方,徐凡说不定就敢乱来。朝廷挂着这个幌子也是空,不要说荣禄,荣七也限制不他。可江南这个地方个别,首先是这个地方传统就绅权极重,任何行事少士绅支持那是寸步难行。更有当初太平天国乱后,湘淮军大批将士在两江安下家来,这些人有银子有军功,几乎就是将两江作为他们封地般,是留给子弟出仕做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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