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难伺候。瞧着他那个倒霉样,谁都以为荣禄这次是起不来,在宅子里面当差,不少人偷偷托荐头,另外找地方继续伺候人,卷起铺盖就溜。他们是老家人,自然不能走。旗人这方面规矩严,家生奴才背主,外面也别想寻着人再伺候。大家伙儿免不长吁短叹。直到平地声雷,荣禄又授江苏巡抚实缺,是实缺,不是署事儿!
朝鲜败将而得江南富庶省份方面之位,荣禄是独份儿。荣大人圣眷,还是这不得!大家摩拳擦掌,以为这下能好好将这半年饿瘪荷包补回来,说不定还能有富余。谁知道这些日子下来,荣禄不仅没有半点喜色,还过得更加颠颠倒倒!
他陋规也不怎收,更别说挂牌撤差委缺,也不清狱,更不盘库。这些事儿,都是家人们拉皮条收好处大好机会,偏偏就被这样轻轻放过!荣禄只是不住见人拜客,不住朝各个地方发电报,个晚上睡不两三个钟点。中丞之尊,对知县这种微末小员都客客气气,见面就喊人家拉炕,对着谈话。这几天更加不可开交,整天就盯着徐州那边电报过来没有,心腹人拨拨派过去,要不是他忙着联络两江官场,说不定自己也得跑过去!听到徐凡从上海动身消息,更是将床搬到签押房,吃饭睡觉,都在这里候着……
真不知道这位荣中丞,来两江当这个江苏巡抚,图到底是什!
这下人心里腹诽,态度可是恭谨万分。这也算是带来好消息,真希望主子爷能得这好消息能正常点儿……
没成想,荣禄反应却是如此夸张!他在小床上本来是半靠半卧,听到这句话个骨碌就爬起来,光着脚跳到地上,两眼瞪得铜铃也似,双手伸出来,抖得厉害,连声道:“来?来……给……给瞧瞧!皇天后土……总算是来,不管什,等得实在是……”
下人递份抄报纸给荣禄,弯腰在那里候着。这家人本来就是在荣禄身边管机要文墨。旗人通人少,不通人居多。出外当官,门政和文墨这些家人,简直就是他们大半个主心骨。官场嘲笑旗人这方面不少。荣禄虽然在旗人当中算是出类拔萃能员,却还是不能免俗。他继承前任师爷不过办是寻常公事,真正机密文墨公事往来,靠还是自己家人!
荣禄光着脚踩着箩底青砖,好像浑然感觉不到地上冰凉。弯着腰像个虾米似急切看着那份抄报纸,他读得极慢,遍不够,又用尽全身心思仔细再看遍。
接着他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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