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着那几个丫头有点不对劲儿，兆头不妙，大大不妙！”
门外突然响起陈德压抑不住
欢喜声音：“李小舅子，你他妈可算回来
！听说上海洋医院全是漂亮丫头，舍不得回来？瞧瞧你，又白又胖！”
接着就是李星笑骂声音：“你他妈不是小舅子！们谁也说不着谁。再这样叫，老子揍你！大帅呢？”
陈德赶紧压低声音：“不知道吵没吵着大帅！赶紧进去吧，大帅见着你，不知道多欢喜呢……”
“溥老四那头叫驴呢？这
些天没见着贝勒爷，还真有点儿想他！”
是
想，徐大帅现在坐镇两江，看他举止和那些心腹动作，就是喜欢干事情。就怕你在自己位置上面混事儿，这几天唐绍仪个个面试各处闻令而来吏员，每见个，就声色俱厉警告：“两江现在变天色！这事儿，你们心里也清楚，本官也不怕说实话！如果还想保住饭碗，或者谋更好位置，本官就句话，你要干事，还得干正事！只要如此，大帅会保你们富贵尊荣！本官会时时刻刻盯着你们！”
也许这样，也算勇于任事？
白斯文就这样阵庆幸阵后悔钻出轿子，出来就看到跪着堆黑压压人，城门洞里，也片片跪下来，男男女女，每人脸上都是最深切恐惧，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烟气缭绕，恭迎声中，竟然有抑制不住呜咽响起！
这种场面，大清二百余年，何时见过？
末世气象……
陈德声音下沉默，徐凡却回过头来，对
不知道为什，听肚皮评书白大知府心里头就冒出这句话。
钟山虎踞，石头龙蟠，可是这座城市，只怕是中国见证最多王朝末世气象帝都！这大清末世气象，也要在这座城市最先预演？还是个新时代，就在这旧朝子弟哭声当中，将冉冉升起？
不知不觉，白斯文竟然忘记心头那点担忧后怕，负手踱到当先耄老之前，抬头看着远处：“……这世上，还有长久富贵之家？想明白这个道理，你们就不用如此……两百多年前，崇祯爷，可比你们惨！喀声儿，就吊死在那儿，那会儿死多少人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用！大帅如何处置你们，谁也不知道，可气运如此，还有什说！就走吧，各位老爷子！”
※※※
在督署签押房里头，徐凡也负手站在窗前。神色悠远，似有无限感慨，翻涌心头。好像在思考着末世气运，到底在向什地方流动。半晌之后，他才神色凝重低低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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