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珏抱着她手都不敢用力,脊背崩快要断开般,怕用那点点力气就将怀中人碰碎。
他身子抖厉害,双眼是充血赤红。
林染笙眉头皱更紧,呼吸都是断断续续。
她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但却说不出来个字,用尽力气才发出模糊句气音:“答应,好好活下去……”
千万不要做傻事。
要抱。
脸上苍白没有丝血色,身形消瘦仿佛只剩骨头,那副神仙般长相被病痛消磨只剩灰败,浑身上下也就那双眸子还闪着光。
沉珏将她轻轻抱在怀里,让她头靠在自己胸膛上。
林染笙看看周围,笑叹道:“回来啊……”
接着双目有些失神回忆道:“还记得第次来你就把赶走,送你衣服你也没穿,多冷天气啊……”
张满密密麻麻硬刺,谁都不准靠近。
窒息般绝望感汹涌朝他袭来,心中不敢相信和不能相信成魔。
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样子,双眼中全是血丝,这两个字根本不会让人觉得无理,只会让人心像是针扎般疼下。
该是有多爱他怀中抱着女人啊,才能有这种感觉整个世界都空样子……
沉珏抱着林染笙飞身回林府,他院落。
她身体本就在穿来时候就已是无药可医之态,打从娘胎就带出来病症,还被下毒,这些日子靠着沉珏天南地北寻来奇珍异宝才能撑到现在,而现在,已是灯枯油尽,那点儿本就微弱生命火苗怕是再也燃不起来。
残破之躯实在再也经不起点
接着好像交代后事般,回过神来告诫沉珏:“以后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天冷就记得多穿衣服。”
沉珏听着她话就像是拿刀子在划他心般,他心里顿疼:“你别说……”
林染笙像是已经沉入自己世界里,她似是没有听到沉珏话,絮絮叨叨轻声说:“窗户纸记得补好,炭火也要记得燃……”
“还有最重要点,少受伤……真会心疼……”
她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只剩下模糊气音:“来这个世上走遭,最幸运就是遇见你……”
两人衣襟上都沾染不少血色,大片大片晕染开来,沉珏将林染笙轻轻放下,放在他床榻上。
就这静静看着她,看着看着,眼眶就红,喉头涩紧。
不知过多久。
林染笙轻轻睁开眸子,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连起身力气都没。
她抬起双手唤声:“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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