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次,陆绅是陆及,陆香是香夫人。
谈起陆萧,陆萧是陆绅三叔那脉,三叔年轻时便只会吃酒逛青楼,败家子个,但陆萧还不错,算是矮子中间拔出来高个,无奈陆荔又是个蠢。
香夫人叹口
撑着油纸伞走下马车少爷长发在脑后利落地扎起,眉眼温润如玉。那样大雨,陆绅穿着身白袍,他在她面前蹲下来,递手帕,笑着说道:“正好身边缺个丫头,不过你太小,先去学堂读书吧,不识字丫头可不要。”
她上几年学堂,有自己名字,叫陆香,后来跟着陆绅做事,看着陆家在当地声名越发显赫,也看着媒婆为抢到陆绅亲事恨不得把陆绅给吃。
大火烧起来那日,她和陆绅起被关在屋子里,陆绅问她:“后悔吗?”
陆香摇头,“不后悔。”
“怕吗?”
风刮进来时有多凛冽。
“那刚刚在楼道里撞见,他匆匆打声招呼,看他眼睛都是红……”
“小孩子脾气,闹会儿自己就好。”陆及说。
听见陆及这样说,香夫人没再继续问下去。
她走过去将门轻轻关上,转身时候说道:“陆萧下个月会来老宅检查大家功课。”陆萧是陆及父亲。
“不怕。”
她永远对陆绅忠诚,直到死这天。
大火烧两整日,陆绅死,却也不全然是死,它在记忆中位置找到陆香发簪,为她重新做骨架,大概是受它怨气所影响,陆香又成陆香。
她寄生在发簪里,靠着陆绅怨气而活,陆绅在,她便在,陆绅死,她则死。
陆绅每次去世之前,都会问陆香,想不想要真正做个人,陆香每次都坚定地摇头,她已经在陆绅坟前自尽六次。
陆及看着桌子上那摞书,淡淡地“嗯”声,过几秒钟,又说:“陆萧这脉,骨血里就是粗笨愚蠢,上不得台面,还偏要坐在家主位置上,陆家也算是走到头。”
香夫人没有名字,她最开始跟着陆及时候才七岁,陆及十七岁。那时候陆及还叫陆绅。美泽市在六百多年前也不叫美泽市,但也是这个国家很重要个经济枢纽。
陆家在那时候就已经靠丝绸与绣技声名远扬。
那晚下大雨,她被后娘蒙着眼睛丢在路边,马车从耳边经过,她没多想,直接冲上去,车夫下来解开她手上绳子和蒙着眼睛黑布,马车里人没出来,但看这车队,她就知道,这定是有钱人家。
她将头都要磕破,辫子也散,只求能给她口饭吃,件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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