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窗帘合拢,逶迤至地面,动不动。
赏南忍着
“这家人去哪儿?”
太阳正热,白蓝短衫老太额头上直流汗,她嗓门最大,看起来也最热,“搬家咯,她儿子考上首都南大,家子欢欢喜喜地搬去首都,以后估计就在首都定居,不然你哪能租到人家这好房子。”
赏南嘴里附和着:“真是厉害啊。”
“所以啊,人家就是你们这种学生娃娃榜样……”话说到这里,她们终于停下叽叽喳喳,看着赏南,“十六中?”
“嗯,复读生。”
电梯门打开时,赏南没走出去,他直按着关门键,想起来,自己还有个问题没问那群老太太们。
他离开后又出现,打麻将四个老太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似,她们自顾自地已经聊到老李家拿自己外甥多少赔偿金。
“两口子都死,加起来赔五十多万呢。”
“怎听说是百多万?”
黑短衫老太用蒲扇打说百多万这老太下,“人命哪有那值钱,人命不值钱哟。”
“复读生还和们这几个老婆子在这儿扯闲淡,快去看书,回头明年还考不上,看你哭不哭!”
赏南被几个老太太齐发力轰走,手里冰棍正好吃完,他顺手把棍子丢在电梯门口垃圾桶里边。
出电梯,三楼走廊里灯依旧还在闪,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时快时慢,赏南就在这种时明时灭场景下从书包里翻出钥匙,钥匙怼进锁眼后,门刚拉开条缝,脚下便阵哗啦啦声音。
赏南低下头看着脚底下,猩红粘稠液体,就像昨晚出现在试卷上面液体样,从客厅漫出门槛,流至他脚下,途径他之后,漫向走廊,就像条艳丽红色河流。
楼外热得令人感觉即将就要被融化,但是在这里……赏南脖子汗几乎是登时就没,他冷得咬紧后槽牙,迈开腿,朝屋里走步,鞋底离开地面时,拉出长又软红丝和令人感到不适粘腻水声。
赏南重新坐回到自己之前坐那位置上,“后来他们外甥怎样?”
黑短衫老太看赏南眼,说:“病死呗,她那外甥身体差得不行,光是看病,估计就花十好几万,老李家媳妇儿哭得差点晕过去。”
“亲姐姐儿子嘛,能不伤心吗?”红短衫老太叹口气,拍拍桌子,“要说,这都是命,要不是老李家人厚道,这孩子说不定早没,还能活到那大?”
赏南手托着腮,手举着冰棍在嘴边小口咬,问道:“那后来呢?”
“什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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