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悬掀起眼皮，他微顿
下，轻声道：“老师，抱歉。”
付东余眼前骤然陷入片花白，他往后倒退
两步，幸好被卫淑眼疾手快扶住，他脸色青白交换着变化，最后两行清泪滑下来，“怎
会怎会……不直都是好好
吗？”
陈悬环视周，“这样天气，会儿冷会儿热，阿暄身体适应不这样气候，保存他就很困难，就算有完好器官，可阿暄肉体已经完全腐烂，
已经没有办法再救他。”
他话就像无数把刀样朝两老插过去，他们怔怔地站在原地，听着陈悬宣布自己儿子死讯。
这些话他们很耳熟，当年医生也是说与陈悬今天这样般话，来宣布阿暄死讯。
持，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有希望。
可这次气候骤变，不管屋内保温措施做得有多充分，堪堪保存正常遗体也开始出现腐坏迹象。
“起先是在给阿暄翻身时候，在他身上闻见臭味，也不知道是怎回事，就给他用温水擦好几遍身体，但味道还是除不掉。”就这几天没见，卫淑衰老速度让赏南感到意外，她头发之前还有几缕黑色，现在已经全部变白，脸上皱纹多好几道，眼下乌青深浓。
她捉着陈悬手腕，宛如抓着根救命稻草，“然后阿暄皮就变得好软，脸上肉也松，塌下来，掰开他眼眶，里头流出臭水……”
“陈悬，你定要救救阿暄，这到底是怎回事啊……”她低头哭泣不止，耸动着枯瘦肩膀。
“老师，请为阿暄准备后事吧，”陈悬看着那张已经完全认不出来脸，他十七年人生，被分成两部分，部分是老师家长喜爱乖孩子，部分则是无病非说有病“病人”。
付暄人生重心应该都是后面那几年，总共才活多少年啊。
嘴里是各种虫子和屎尿味道，脖子上挂着驱邪符纸，身上要被印上印记，如果真是为治病话，这些都算不什，但付暄明明没有病
陈悬鞋都没来得及换，便被直接拉到付暄床边，跟上次见相比，付暄这次状态差得不是星半点，他眼窝深深陷进去，浑身皮肤都垮下来，皮肤变成青灰色，附近味道更是臭不可闻。
赏南悄悄滑下去，捂住嘴，要吐，虽然他没什可吐东西。
陈悬戴上手套，掀开被子，面无表情地查看付暄全身，他动作很慢，也很仔细。
付东余和卫淑紧张地站在床对面，心提得高高。
“怎样，能看出来是什问题吗？”付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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