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错,既已离弦,便无法回头。
墨画来到偏殿,就见傅辰房子外头围满人。
才短短时间,傅辰被皇贵妃黜退福熙宫事都传遍,他们娘娘最为宠信太监真被茂才那个后来居上给挤兑下去,这大概是福熙宫半年内最大八卦。原本前途无量从三品公公忽然就被赶走,也不知道找好下家没有,可别又回到监栏院当回小太监,那可就是大笑话。不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是闻讯而来宽慰,还有像茂才这样以胜利者姿态出来,都让这里变味儿。
傅辰抱着只木盒子与袋看着像是衣物包袱从房内走出来,嘈杂议论声顿时停住。
茂才是所有新太监中最受宠,走就是傅辰那范儿,圆滑温和,总是带着笑,做事情利索,
墨画等人还在后院里晒桂花干,听到公主传她过去,不知为何如此隐秘召见。
刚到那会,心下惊,平日公主性格非常宽容,总是满面笑容,如今却发现她鼻头泛红眼眶还肿着,这是刚哭过模样。虽然并不太明显但她们做奴才职责就是对主子情绪及时观察,哪里看不出这细微差别。
这也就难怪要单独传她,公主这幅模样如何能见人,失体统。
墨画垂目,当做没看到样子。
“墨画,见你与傅辰是熟识,这事你去做最为合适,并且定要瞒着母妃。”咏乐郑重其事。
“是,请您吩咐。”墨画退去平日笑闹,就像傅辰开始见到时印象,那笑容和仪态都是有规章,绝对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整张脸都是看着稳重中带着喜意,瞧着就让主子愉悦那种,也只有这幅模样墨画才有被皇贵妃重视资本,这是宫里被调教最好奴才该有模样,平日傅辰也是这般,咏乐有些出神地想,傅辰被母妃重视也不无道理。当墨画接到咏乐公主给东西,就是她也忍不住惊叹,“这……”
“你只管去做。”咏乐眼底含着分无奈两分释然三分酸涩。
刚才见傅辰出来,便要去找母亲,没成想房门紧闭,里头很安静,像是无人般,正当她要离开,却是听到里头传出非常轻微短促哽咽与抽气声,像是被极力压制却又不小心露出来,她那个大气端庄母妃甚至连大笑都未曾有过,又怎会哭,她母妃不是菟丝花,她是除皇后在后宫屹立不倒最长久女子,她为护住子两女可以化身最强大盾牌。
但现在,她在哭,还哭得如此压抑,咏乐心痛地几乎喘不过气来。
咏乐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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