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区那个地方,多数女人都活得太艰难。
如果家里男人多还好,别人总会忌惮几分,可旦家里没男人,那就是群狼环伺,好比羊落到狼群里,个个都想过来咬上口,尝尝味道。
简单举例来说,同样是领针线材料,拿回家去做些手工活儿,等做完再交上去工作。
若是家里父亲还在,兄弟又多,丈夫也不是什孬种,分针线时候,拿材料先就是质量较好,等转过来交成品时,负责收购人也不敢太过欺压,多会按规矩给钱,生恐惹完人,过后被群人找上门来;可若是无亲无故,丈夫也死寡妇,那是被欺负都不敢声张,更何况也称不上什欺负,无非是材料给点儿瑕疵,等交成品,再随便挑出些小毛病,就能顺理成章低扣去大半钱。
西尔维夫人其实并不是个傻子。
西尔维夫人主动提出工作事,实在让阿尔颇为惊讶。
他前不久已经十六岁,也就是说,距离西尔维先生去世快有三年多,在这期间,哪怕是家里最困难时候,西尔维夫人也都是被动,似乎让她出门抛头露面,做些(在她看来很不体面、本不该女人做)事情,就会立刻要她命般。
可现在……
阿尔实在忍不住好奇:“你怎想起找工作啦?”
西尔维夫人就含含糊糊地说:“看别人都是这做。”
相反,她从小受到那些“女人必须依附男人”腐朽教育,是会将这些暗地里勾当全给讲个明明白白,并且,很可能还是极为夸大版本。
但这种讲明白,却不是为要告诫女人不要受骗、不要受欺负,反而重点是用于说明‘女人离男人日子是怎样凄惨’。
所以,她对这些都
别人?谁是别人?别人是谁?阿尔听得稀里糊涂,不是很明白,但见母亲已经露出那种不想多说神色,只好体贴地不再追问,但事后,还是不免跑去找卢克姥姥打听番,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
原来,他们新租住房子由于地理位置极好,隔着窗户,时常能看到街道上来来往往行人。
以前在贫民区时候,外头不是臭水沟就是垃圾堆,再或者群穷孩子打打闹闹,西尔维夫人无聊只能做做针线活,打扫打扫家里卫生,再或者围着孩子打转。
可现在,她坐针线活时候,是可以专门坐到客厅沙发里,晒着太阳缝缝补补。等到做累,还能隔着窗户往远处眺望,看看风景。
于是,那些路上来来往往各色行人,就全都被她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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