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对外公赠予他
画非常看重。
画是有生命，每
次展开都会造成颜料脱落，所以他那些画常年放在恒温恒湿收藏室，进去需要三道密码，就连他好友都难得见，若是之前有人告诉他，他会主动带个不过几面之缘人去看那些画，他肯定会骂那个人在做梦。
然而鹿予安却后退步，礼貌却毫不犹豫拒绝，“谢谢，但是不用
。”
他其实想去，但是他知道颜老那些画应该是莫因雪私人收藏。他已经欠莫因雪太多。再欠他会还不起。
莫因雪如被人当头泼盆冰水，顷刻间清醒过来。
狞疤痕，是烟蒂烫伤，他做过社工，看过这种伤。少年脊背上还有些伤痕，大多形状狰狞而又可怕——
这种伤多出现在柔弱妇女和孩子身上。
莫因雪脸色微沉，正欲上前，他知道这种伤来由是什
。
但他不过只是上前步，就察觉到背对他少年浑身僵硬，脊背肌肉因紧张而呈现紧绷状态，像只收到惊吓动物。
莫因雪什都没说，转身将房门关好，低头看自己手里抽半烟，毫不犹豫摁灭，约莫少年穿好衣服后，他重新推门而入。
不过因为看到少年极力隐藏脆弱面，而他鬼迷心窍生出些可笑怜悯，少年牙尖嘴利样子，那里需要他怜悯。
这时，旁边经理总算找到消失大半天莫总，忙忙上前呼唤。
“
先过去。”莫因雪朝少年礼貌却冷淡道，朝经理身边走去。
经理有条不紊汇报着画展上刚刚成交交易，莫因雪路过金碧山水长卷时脚步顿顿，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步思维，侧头视线精准捕捉到人群之中少年。
却看见几步外少年低头从卫衣插兜里，拿出他随手
少年已经将打翻在地碎玻璃渣倒进垃圾桶里。慌忙中少年，没有发觉塞在口袋里羊脂玉吊坠已经滑落在医疗室角落。
而莫因雪什也没问，只是又翻出个医疗包，交给鹿予安。他不是多嘴婆妈性子，但是想到眼前人贯作风，他忍不住补充句：“回去记得定时上药。”定时两个字说格外重。
本以为脾气坏高中生又会冷着脸。
谁知少年将医疗包抱进怀里，抬头看着他，格外认真郑重点点头。眉目凌厉嚣张少年难得有丝乖巧感觉。
莫因雪上前步，声音不由放软邀请：“之前看过展吗？对，除师叔画，还有几幅外公。带你去看看。”外公那些画其实是他私人物品，并不是展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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