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睡得很浅,中途又醒来过几次,几乎每次睁眼,都能注意到那片被遮挡起来的光——也就是说,那人一直站在她的门外。
苏锦仪:“……”
她妈妈原来这么有病吗?她之前怎么不知道?
不过外面的人既然只是站着,她也就懒得管,转个身继续休息。一觉睡得断断续续的,很快就到了早上。
明明睡眠质
因为卧室里没有开灯,所以能够很清楚地感知到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苏锦仪记得,客厅也是没有开灯的,但两个卧室之间,还有一条小走廊,一直连到卫生间——那条走廊上的灯光是常亮的。
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应该正是走廊上的光。很明亮的白色光。
然而此刻,那道光被挡住了。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门缝前,挡住了它的来路。
……或者说,是人?
的违和感晃出脑袋,继续研究起纸条。
这张纸条,最终是落在了自己这里的,也就是说,自己最后的那句话,很可能并没有传达出去——大概率是对方将纸条传给自己后,自己写下了最后一句话,却并没有回传回去。
那说明今天晚上,对方应该还是来找自己了。那只要去问问今晚有谁过来,就能确定和她传纸条的是谁了,再找那人进一步打听,应该就能搞清他们今晚去学校的原因了,顺便也能问清那所谓的“召唤”是怎么回事……
苏锦仪打定主意,转身往门边看去,眼神却突然一变。
她这才注意到一件事——她的房间,是没有开灯的。
苏锦仪内心泛起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她的房门上有一个可供窥探的小洞,平时一直用小铁片挡着。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伸手拨开小铁片,看到了一片毛乎乎的睡衣。
是她的“妈妈”。她就站在自己的门外,一言不发地安静站着。
苏锦仪后退一步,默默将那枚铁片放了回去,只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强烈了一些。
她本打算开门质问对方,想想又觉得麻烦。她纠结了片刻,确定比起不舒服,她更讨厌懒和人折腾,便干脆不管,自行换了睡衣,躺倒在床上,睡觉去了。
就好像她不用任何照明设备就能顺利通过阴暗的林中小径一样,她从进房间到现在,所有的动作,所有的观察,全都是在黑暗里完成的。
照明对她来说,似乎挺无关紧要的。
这事听上去有点稀奇,而比这更稀奇的是,意识到这点的苏锦仪毫无阻碍地就接纳了这个事实,就好像这是什么很理所当然的设定一样。
而且这也不是此刻的重点。
苏锦仪她真正在意的,是屋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