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龙星余是别人的影子,不知从何处携带了江渝的碎片,每一次试着靠近俞若云,那些碎片都把俞若云扎出血来,又唤醒一些关于江渝的记忆。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想着
俞若云不再笑了。
他的确在开车,车停在路边,驾驶座旁边的储物盒里有个打火机,应该是谁坐车的时候忘了带走留下来的,因为俞若云并不抽烟,还拍过禁烟广告。
有人在往俞若云的脸上吐烟圈,说:“喂,禁烟大使,来抓我啊。”
俞若云只会回答:“我没有执法权。”
那个人总爱玩这种幼稚的挑衅,像猫一样,顺着裤管往上攀,爪子伸出来,把人都给抓伤了,还毫无知觉只知道往上爬,想蹲在肩膀上宣誓主权,同时还蹭着下巴。他并不是故意想挠伤别人。
么劲,这算讽刺吗?其实也只是陈述事实,俞若云本来就是影帝,俞若云也从来看不上他,哪个他都是。
如果俞若云挂了电话,龙星余可能都要好受点,但俞若云说:“但如果真的要反思的话,我可能也的确有偏见。中国其实没有爱豆的土壤,模式都是学习国外,但是受众却很受限,也许以后能被大众文化接受,可是等是需要时间的,耗费的是年轻人的青春。”
“我只是觉得这个公司可能不太适合你。”俞若云说。
龙星余沉默了半天,才说:“不说签不签公司,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别的事?”
“你说。”
所以俞若云会拿下他唇上的烟,用一个吻来补偿。
后面的呢?
头开始痛,又想不起来了。
俞若云是临时回来的,有个进组前就已经敲定的活动,那天也早就给他空出来了,走一走红毯,跟许久未见的人客套寒暄。有人问起他失忆的事情,俞若云笑笑,说暂时性的而已,很快就恢复了,你看我不就记得你吗?
该想起来的基本都想起来了,对生活也没什么影响,那没有想起来的人,大概也并没有多么重要吧。还是可以继续这样活下去,工作、拍戏,和朋友去吃很贵的餐厅,有人来要签名,问对方叫什么名字,然后一笔一划写上去。
龙星余说:“你妈的,我有错你能不能直接骂我啊!我是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吗你这么逆来顺受!”
他吼完这一句,自己都觉得这是什么变态要求。
“比如现在,你就该说我神经病。”龙星余补充。
俞若云居然笑了。
笑得龙星余恼羞成怒,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俞若云的名字他想,以前还觉得这个名字特别娘炮,听起来像个女的,的确像云一样,温柔而又远在天边,抓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