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不想别人看见她哭，不断道歉：“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张导，让我试试吧。”突然，一道温和声音响起，“我看那块纱破得不算厉害，有办法能补救。”
脚步声渐进，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皮鞋。
啪嗒。
滚落的泪水落在手背。
夜晚光线比白天暗，教堂里陈旧物件多，她跑过时没注意，刺啦一声，小腿位置勾掉挺大一块纱。
导演赶紧喊过造型师问有没有处理办法。
造型师跑过去检查了一会儿，为难摇头：“这是专门订制的纱，替换一块拍出来会很明显。”
导演脸色唰地青了，气急败坏吼沈可宜：“沈可宜你耳朵聋了？提醒几遍那边有钩子，你偏往那边瞎走，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沈可宜脸皮瞬间涨得通红：“对不起导演，我没注意。”
进川西树苗批发朋友圈，背景是一座山，那翠绿颜色，那茂盛程度，非深山老林不能用。
难道这就是讨厌鬼的家？
看起来荒无人烟……凄凄惨惨……
陆季天拇指和食指无意识扣着可乐罐，他盯着屏幕，等着姜白回他，然而屏幕黑下去姜白都没回，他只好回头瞄一眼，结果看到姜白在和蒋珈琛说话。
他撇嘴，放下手机。
朦胧中，沈可宜看到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半蹲下来。
男人问造型师要来剪刀和针线，剪刀利落剪开其余的纱，大小相同两条纱一叠，针线灵活穿梭，裙面那层纱转瞬变成六个精巧的蝴蝶结，露出里面的淡金色缎面。
比原设计的端庄优雅，添了几分灵动俏皮，像是在裙子上施了魔法。
“好了。”
男人起身离开，沈可宜慌忙抬头，视线里男人背影清瘦，是他，Oxygen的新成员，
汪景赶紧过去找导演道歉，低声赔着好话，导演对事不对人，声音越来越高：“和我道歉没用，这也不是浪费我一个人的时间。本来拍摄时间就紧张，明天还要去另一个地方取景，她现在道歉倒是轻松，可接下来怎么拍？总不能整个组为她一个人停摆，这烧的都是钱！”
训斥的话在教堂里回荡，全部工作人员都憋着气不敢出。
沈可宜站在原地，局促不安攥紧裙纱，她出道不久，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处理经验。
导演还在喋喋不休骂着，声音在诺大的空间回荡，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沈可宜心上。
她不想哭，却控制不住，眼眶酸涩发烫，觉得实在太丢脸。
过了会儿，又愤愤拿起手机。
将群名改成“四大猛男”。
*
晚上拍MV，突然出了事故。
沈可宜裙子勾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