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等会,忖度王言卿应该走出去,才对人说:“带镇远侯进来吧……”
他话音没落,外面传来下人惊慌声音:“镇远侯稍等,指挥使现在不方便见客……”
陆珩脸色顿变,猛地站起来。
王言卿还没走远!
没有拜帖直接登门是很失礼举动,但是傅霆州根本顾不得。他以为他表达态度后,陆珩怎都该有行动,但陆珩转眼就去查案、抄家,完全没有送王言卿回来意思。傅霆州以为陆珩确实忙,耐着性子等十来天,结果杨首辅都辞官,还是不见陆珩交人。
:“是谁?”
“镇远侯。”
陆珩毫不意外,他笑意不变,但眼睛里光下子变冷。王言卿看出来二哥心情不好,同样皱着眉问:“他来做什?”
“还能为什,有些人贼心不死。”陆珩将手里棋子放回棋盒,对王言卿说,“卿卿,这种讨人厌苍蝇你就不用见。你先回去,会去找你。”
王言卿点头,毫无二话站起来,轻轻福身:“二哥,先走。”
傅霆州便明白,陆珩没打算放人。傅霆州忍无可忍,直接闯上门
陆珩坐在原位,看到王言卿往门口走去,言不发,任由丫鬟给她系上斗篷。她换身全新云锦袄裙,上面是对襟白绫长袄,领口和衣襟缀着金纽扣,因为在家里,她里面没有穿太厚衣服,长袄肩膀、腰身都很纤细,过腰后骤然变宽,在膝盖处分叉,露出下面茜红色马面裙。裙褶打细而讲究,将白绫袄下摆微微撑起,显得她腰身尤为纤细柔美,隆重又端庄。
陆珩有下没下拨弄棋子,无声打量王言卿换衣。他看会,不得不承认她这身赏心悦目。今日过年,她不能像往常样穿身素,所以穿茜红长裙,但陆松孝期毕竟还没过,她特意挑白色长袄,用大面积白压淡红色。这套白绫袄用是松江府出产绫布,质地上乘,光泽感尤好,虽然颜色素,但穿着丝毫不显寡淡,反而有种低调内敛贵气。
陆珩不喜欢不知轻重、无理取闹女子,但她在这方面却过于乖巧懂事。主动替并不存在养父守孝,听到陆珩有客,毫无怨言就离开。她知不知道,陆珩要见那个人,才是真正从小对她好、直在寻找她二哥哥?
她如此乖巧,有时候都让陆珩不忍心再骗她。然而这份不忍心,终究只有瞬息。
王言卿在袄裙外披白色狐裘,远远对陆珩行礼,便折身出去。陆珩微笑着目送她离开,等人走后,陆珩才从棋盘边站起身,慢慢走到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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