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刻神情,伸手从后面环住她,将脸放在她头顶。陆珩问:“如果是出于善意谎言呢?”
“那也是谎言。”王言卿说,“这次撒谎是好意,但日后那多机会,你能保证他次次都是善意吗?”
“如果后面不再骗她呢?”
王言卿轻轻嗤声,道:“这种话就是自欺欺人。退万步讲,就算对方说是真,然而旦知道自己曾被欺骗,哪怕后续愿意原谅,也无法再给出真心吧。”
王言卿感觉到勒在自己肩膀上手臂收紧,像是害怕松手她就要消失。王言卿惊讶,问:“哥哥,你怎?”
初蒋太后力推荐才当上皇后,现在却替蒋太后仇家求情,落在皇帝眼里,简直是恨上加恨。
皇帝瞒着外面,但几个近臣心里都有数,后宫应当要有喜讯。张皇后本来就有些多余,现在还犯皇帝忌讳,这个皇后之位必然留不住。
王言卿想到上位胡废后下场,幽幽叹口气。陆珩见王言卿情绪低落,问:“怎?”
王言卿淡淡摇头,低沉说:“没什。只是感叹女子生如浮萍,哪怕贵为皇后,身家性命也全牵系于别人。”
寒门女子没有家族可依,全靠丈夫良心生活。高门女子虽然有父兄撑腰,但旦触碰到父兄利益,还是会被立刻送人或舍弃。说白,天下女子皆不得已,无论高低贵贱,都没有差别。
陆珩感受到这是个危险话题,答不对火就烧到他身上。陆珩从容踱到王言卿身后,俯身去看她手中编半蝴蝶:“若说不得已,天下谁是顺心顺意?在野为民,在朝为官,每个人都要在堆坏结果中选最好,便是皇上,也不能自由决定自己身边事。人活在世,无非求个不负自己。糊涂被别人操纵,随波逐流过辈子,聪明能自己做选择,也要自己承担后果。”
王言卿想也是,世态就是如此,怨天尤人不会有任何变化,把握好自己身边事才是可行之计。从张继后角度来讲确实很唏嘘,但是从皇帝角度来看,他正认认真真替父母挑选墓地,枕边人突然跑过来给仇家说好话,皇帝为什要忍?
无论这个结果是不是张继后所愿,话是她说出来,苦果也只能她吞。
王言卿最终慨叹道:“只怪她识人不明。爱财乃人之常情,说不上背主,但她身边人隐瞒不报,故意引导皇后做些事情,实在太可恶。”
王言卿说完,意外地发现身后没有动静。她诧异地回头,看向陆珩:“你怎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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