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外相,不必苛求。”陆珩端来碟合卺酒,说,“同饮卺,从此合为体,永不分离。”
合卺酒是婚礼最重要象征之,王言卿左右看看,有些迟疑:“在这里吗?”
陆珩已经端起其中杯,完全不在意场地不合规矩:“这里只有们两人,还在乎那些虚礼做什?”
王言卿想也是,她凤冠还没戴呢,喝合卺酒也不必讲究许多。王言卿接过另盏,绕过陆珩手臂,很郑重地饮而尽。
王言卿平常很少喝酒,杯烈酒入腹,她脸很快烧起来,头脑也变得晕乎乎。这杯酒
时隔近个月,王言卿重新穿上嫁衣。同件衣服,同个地方,心情却截然不同。
她大婚那天穿着凤冠霞帔走入陆府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她那信任陆珩,视他为自己唯亲人、终身托付,然而陆珩却在骗她。她对他所有感情都建立在“二哥”这个基础上,最底层横木被抽掉,整座楼阁都轰然倒塌。
这个打击太过强烈,王言卿对陆珩失去所有信任,唯想法就是逃离。可是陆珩在她最冲动、最气愤那段时间强行扣住她,之后温水煮青蛙,点点瓦解她防备。她需要空间,陆珩就给她空间,她需要尊重,陆珩就分毫不扰她生活。陆珩用行动告诉她,哪怕他们故事以欺骗开始,他对她感情依然是真。
两人分开这个月,王言卿也在想,她喜欢人究竟是二哥还是陆珩?她到底有没有爱,是因为有人对她好,她才愿意嫁给他吗?
若那个人不是陆珩,而是任意什男人,她会不会依然同意嫁人?
她痛苦纠结个月。直到皇帝和她说陆珩话,王言卿才突然被点醒。她喜欢其实是她醒来后见到这位“二哥”啊,他长什模样,是什性情,做事多不讲道德,她都看在眼里,并愿意接受。她同意求婚时,想嫁身份是陆珩,而不是她养兄。
她年少无知时对异性好奇、仰慕,对傅老侯爷养育之恩感激,已经随着嘉靖十年那场雪,起埋葬在山崖之下。
如今她恢复记忆,哪怕傅霆州站在她面前,她也可以平静面对。
王言卿今日重穿凤冠霞帔,才是真正心甘情愿披上嫁衣。只可惜凤冠太过沉重,仅凭她人,根本无法戴好。王言卿坐在梳妆镜前整理头发时,陆珩慢慢从后面走过来,接过她缕黑发,由衷道:“真美。”
王言卿自小习惯别人对她容貌注目,但听到他话,依然羞红双颊:“发髻还没有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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