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皇帝力排众议,敲定时任南赣巡抚右副都御史朱纨改提督浙、闽海防军务,巡抚浙江,防御倭寇。朱纨家境贫寒,是真正意义上寒门子弟,既不属于郭勋这种老牌武将体系,也不属于以文官担任武职南方士林体系,本人还性格刚烈,嫉恶如仇,和朝中任何派都不交好。
现成肥肉落到外人口中,朝中许多臣子都不满意,时吵吵嚷嚷,争辩不休。
朝廷斗争永远不会平息,朝臣们为倭寇争得面红耳赤时,京城女眷们已经欢欢喜喜准备起上巳节。上巳节是女眷难得能出门节日,京中早就兴起踏青潮流,各金楼、布庄争相推出新品,出入各家府邸,个个吹天花乱坠,拼命吹嘘主顾貌美,夸赞自家衣服。
镇远侯府内,个媳妇头发梳得油亮,不住笑着说道:“侯夫人面皮白,这身遍地金极衬侯夫人气色,旁人穿大红显得局促,也就您新婚燕尔,气血丰盈,压得住这种霸道颜色。”
苏记布庄媳妇知道镇远侯夫人刚刚完婚,最近在京城中风头正劲,于是卯足劲恭维洪晚情。屋里传来低低
声音都不自觉变柔和:“饿吗?”
王言卿靠在他胸膛上,有气无力点头。陆珩怕她刚睡醒冷,将毯子拉到她身上,说:“这几天辛苦你。”
王言卿眉梢细细动动,睁开眼,清凌凌看着他。陆珩在她视线中怔下,反应过来后失笑:“说确实是辛苦你帮忙。不过,那方面也辛苦夫人。”
没皮没脸,王言卿没好气推开陆珩,自己坐好,道:“先用饭吧。”
两人吃饭时,王言卿和他说今日进展,她说:“第次做这种事,可能有些地方不准,在纸上记录页码,你要不要再检查遍……”
“不用。”陆珩按住她手,说道,“你经手东西,信得过。别想这些,先吃饭。”
用饭后,王言卿陪他去书房办会公务,然后起回房。王言卿直担心他又搞花招,幸好,今夜陆珩安分极,直到入寝都规规矩矩。
王言卿松口气,终于能好生睡觉。
有王言卿帮忙,只用五天,陆珩就把皇帝交代人调查清楚。他照例进宫做口头报告,至于具体选谁做主帅,就不归陆珩操心。
时间点点滴滴过去,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壬寅宫变阴影渐渐淡去,朝堂上正式筹备起征讨倭寇事。京城中变动影响不王言卿,她生活安宁又规律,除要适应陆珩夜里层出不穷花样,被迫承受他仿佛永远发泄不完精力,其他没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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