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羽鞍这次真愣,他昨天就随口说,后面早忘,现在简直有几分哭笑不得:“今天给你结算行吧!你居然还想着这种事。”
贺言反驳:“不打算说出来,本来只是想想你太小气……咦?”
不知道什时候,崔远洵居然早走。结果自己还以为崔远洵仍然在,真话说得肆无忌惮。
这下贺言都不知道怎圆回去:“那晚点去领钱……不是!其实钱也不重要,昨天学挺多。刚刚开玩笑。”
何羽鞍可不觉得贺言像开玩笑,转头继续去忙,只是想起来跟演员统筹说句:“今天记得给他结账,两天。”
贺言知道自己又在做梦。
梦到时间变成条真实河流,他站在河流最尾端,沿着逆流而上船只,穿行在过去片段里。
比如刚签公司去游乐园表演台下毫无观众时候,打工时候被机器砸得小手指肿起来时候,差那几分就能上高中时候,再往前,是在福利院里,个个大人,艰难地教他认字说话,把个错过最佳认知时期小孩拉回到普通人智识水平。直走到这段,都还算是不错回忆。
再往前,闸门骤然降下,船无法前行,贺言只能仰头望着极高水坝,无法窥见那边风景。贺言留在这个起点,不知道该怎走。
怎会做这奇怪梦呢?贺言自言自语:“在梦里还来个三峡大坝日游?”
人家也是第次听到这无理要求,又听见何羽鞍说:“晚天,再给他加百吧,两天五百。”
贺言面对这种婉转被骂二百五笑话,实在觉得何导年纪太大,讽刺人都这老土且无聊。
他又坐下来,又用漫长等待换场分钟戏。因为把他拉进来串场,从网吧串到矿井未免有些违和,所以也有那点剧情线,他是跟着主角起去打工想赚点钱小喽啰,在背景里跟着起起哄,然后也在混乱斗争里起被杀掉,甚至他妈连个名字都没有。
但是还是有点问题,演着演着,何羽鞍又叫他:“贺言,你对这个角色就没什想法吗?”
贺言笑得有点勉强:
梦好像都对这人智商无语,轻率地直接停掉后续剧情,片尾曲响起来,是闹铃曲子。
又是做群众演员天,何羽鞍看贺言过来,问他:“昨天体验得怎样?”
贺言看眼两三米外崔远洵,叹口气:“不怎样。”
“怎?大明星吃不苦吗?”何羽鞍嘲讽道。
“当然不是。”贺言说,“说好天两百块,导演,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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