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还剩只苹果,但已经放好几天,颜色变得萎败,皮也皱。男人又把兜里折叠刀掏出来,在裤子上擦下,又削皮递过去。
“看见那把刀在哪里,也看见她眼神。所以,那天晚上,那把刀,原本不是在床边。”
这把刀不适合削苹果,更适合捅在那个男人脖子上。
他是这想,更打算这做,他把刀偷出来,准备在夜里趁男人熟睡时候行动。
可有人比他早步。
人却马上可以放出来。
“不要这样,贺言。”何羽鞍说,“可以跟你保证,有这个能力,让他永远也找不到你。所有痕迹都会被销毁,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像样恶劣人看到那些东西。忘他,就当他真已经死,好不好?”
那诚恳,字字句句都充满真心,贺言相信何羽鞍能做到,可是。
可是。
“何导演。”贺言略微动动,“再告诉你些,判决书上没写事情,你看看能不能当素材。”
刀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z.sha。女人缺乏攻击性,她大概只是靠着直觉知道,活着无生趣,死才是解脱,惊醒男人试图阻止,却晚步,只留下缠斗痕迹。
想杀人从来不是母亲,而是贺言。这多年,他直在骗自己,谎言重复百遍就误以为真。
是他害死人。如果不去做这件事,他不知道该怎毫无负担地继续生活下去。
“该怎选?”贺言问着,“该选哪条路?”
房间里无比安静,综艺摄像头就像黑洞,要将切都吞噬,然后毁灭。让人掉进无底深渊里去。
何羽鞍怔住。
第层,第二层,直至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最后第三层人生,他原以为决不可能被揭开,到现在居然真可以说出来。
“傻子并不是毫无知觉,她其实只是迟钝很多而已。会哭,会笑,饿会大叫要吃,甚至还会说些不连贯话。被压到床上时候,呜呜地叫。你说有天生直觉,可能是,比如那天,就感觉到。”
当女人突然开始作呕,吐得弓下腰时候,男人也把筷子放下,带着怀疑走到抽屉边上,拿出个小盒子,又把女人拖去厕所。出来时候他面有喜色:“居然还能怀上,这次可别生个没人要傻子。想吃什?给你买。”
听起来多仁慈,女人还是呆呆样子,半天才说:“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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