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在桌沿上,闭目养神片刻。半梦半醒之间,他仿佛站在片月昙花海中,脆弱花瓣不断从身边飘落,身后有人唤他:“凌清宵。”
凌清宵回身,场景又忽变化。这次他坐在桌前,握着另人手,在纸上勾勒什。
凌清宵猛地回神,发现他坐在玉清宫中,手中握着笔,但面前并不是画纸,而是奏折。
场景衔接太快,凌清宵都有些反应不及。他不期然想,画面中那个人是谁?
没有人回答,但是凌清宵心底自动给出答案。
末节放在心上。事情比凌清宵预料顺利许多,洛晗并不是想不开要跳崖,也没有闹天闹地给他添麻烦,甚至还主动提出来合作。他放心,道:“夜已经很深,你该回去睡觉。”
类似话洛晗听过很多遍,她下意识应好,说完后自己都愣下。凌清宵见洛晗表现,就知道她道侣也时常和她说这种话。
凌清宵无意当什人替身,他不问也不提,挥袖,他和洛晗就站在重光殿中。凌清宵说:“夜深不便打扰,天道早些休息,本尊告辞。”
凌清宵说完,身影就化作阵银光,消失在大殿中。他走后,洛晗长长呼口气。这实在是种很奇怪感觉,明明是个人,不久前她还对凌清宵动手动脚肆无忌惮,眨眼,他就成个陌生人,和她连说话都隔着距离。
洛晗不由叹气。不过好在还是有进展,她向凌清宵表明态度,至少接下来段时间,他不会拿她当敌人防备。日久见人心,事情总会解决。
那个人是他。
可是,他从未去过月昙花海,也不曾教人画画。这些到底是谁经历?
另个女子,又是谁?
洛晗想完这些事情,换身衣服就睡觉。不远处玉清宫中,凌清宵回到正殿,獬豸如台石雕般守在阶前,凌清宵经过时,獬豸忽然开口说话:“她和你有因果。”
“那又如何?”凌清宵步伐不停,阔步进入殿中,“她有她羁绊,也有大业。时空如此漫长,大家各安隅,互不相交,岂不正好?”
獬豸又恢复石雕模样,过好会,它慢慢问:“你不会后悔吗?”
后悔?凌清宵决然地想,不会,他不会有这种情绪。
他回到桌案前,拿起还泛着润意笔,继续写刚才那封奏折。凌清宵登基后要处理庞杂事务,还要兼顾修炼,时间永远不够用。为节省时间,凌清宵已经彻底摒弃睡眠,但是这次不知怎回事,他才写几本,渐渐被股困意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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