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秋欣然靠坐在床榻上,真心诚意地谢他。原舟却不好意思地别扭道:“这有什好谢?你若当真出什事,怎跟师父师叔交代。”
“那也要谢,”秋欣然笑笑,“明明是师姐,却总给你添乱。”
“胡说什哪。”原舟不高兴地皱眉。他总觉得秋欣然这段时日仿佛消沉许多,也不知是因为清和公主死,还是因为这场来势汹汹病。
“宫里最近……有出什事吗?”坐在床上人冷不丁地问。
原舟愣:“师姐指什?”
。
秋欣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个很长很长梦,梦里她始终在条不见尽头漆黑长廊上奔跑,试图摆脱身后追上来脚步声。她不敢回头,却能听见身后传来声音,会儿是李晗园焦急地问她:“欣然,你看见白玉指环吗?”会儿又变成小松绝望地问她:“秋司辰,你为什不救?”
她捂着耳朵,还是能听见指甲划在地板上声音,下下,粗粝又尖锐,每声都像划在她心口上,叫她喘不上气来。
“别怕。”
忽然有个声音在耳边轻声说,抬起头时有人站在长廊尽头,月光落在他身上,看不清面容。
秋欣然沉默会儿,才低声道:“婚丧……嫁娶这些。”
原舟不疑有他,立即便想起不久前桩事情来:“哦——说起来,倒是有件。”
“什?”
“清和公主法会后,徐嫔被发现死在自己屋里,经太医查验是中毒而死,她贴身宫女也在房里上吊z.sha。似乎是那宫女平日里偷偷拿徐嫔首饰贿赂小太监出宫去卖,叫徐嫔发现,她心虚之下才毒杀徐嫔。不过大约自己也知道事情败露,便也跟着悬梁自尽。”
秋欣然感觉喉咙里像是梗着团棉花,
秋欣然心“砰砰”跳动起来,她朝着月光跑去,头撞进白昼里——
睁开眼时,床边是张憔悴又疲倦少年脸孔。秋欣然晃晃神,时竟分不清自己是否还在梦里。
原舟见她醒,霎时间红眼眶:“师姐——”他哽咽下,转过身半晌没有回过脸。
外面阳光铺天盖地落进屋里,叫人恍惚间有种重回人间错觉。
等秋欣然能坐起来吃药时候,距离清和公主法会已经过小半个月。也是等她醒来才知道,她在法会上晕倒之后,被人送回官舍便直处在昏迷中。太医来看过,只说她惊惧交加,忧思过度又吹风这才引发高热。这并非什重病,但她迟迟不醒,叫原舟差点以为她熬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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