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言愣,那事情过去许久,没想到她倒还记得自己那日说过话:“自然是娘留下。”他说着又看眼她满脸痛惜神色,才好笑道,“她留下东西不知凡几,就是上回你玩那盒叶子戏不也算是她留下遗物?”
秋欣然惭愧没有半刻,又他这话噎得措手不及,结巴道:“那……那样,也算吗?”
“怎不算?那东西难道不是娘留下?”夏修言瞥她眼,又说,“你拿她遗物同耍赖时候,回去没做过噩梦吗?”
“……”秋欣然眼睛瞪大约想反驳,但想起什神色又委顿下来,悻悻道,“就算不是公主遗物,碎块好玉总是可惜。”
“金银玉器再好也不过死物,”夏修言淡淡道,“如何能同人命相比。”
怪地看他眼:“这宫里谁敢让你受委屈,别个不来这儿告你状,就该谢天谢地啦。”
屋里众人时又都笑起来,方才那件事便算过去,再无人提起。
夏修言在屋里又坐会儿,很快便称不适退出来。
早上时候天刚下过雨,地上有些潮湿。出福康宫沿着宫道走段,快到拐角时候,夏修言忽然停下脚步。随侍宫人跟着停下来,片刻便听他吩咐道:“看这天色阴沉,你回去取把伞过来。”
宫人应是,忙转头折回去。
秋欣然略微诧异瞬,显然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来。夏修言注意到她目光,挑着眉问:“怎?”秋欣然忙移开目光,手指抓抓脸,顾左右而言他:“七公主应当做不
待他身影走远,夏修言才重新举步向前,离前头拐角近,便瞧见红墙后头露出点青色衣角,他停下来清咳声。墙后衣角顿,片刻从后边探出个头来,正是方才在福康宫中见过小道士。
小道士见他眯着眼睛笑笑,慢慢从墙角后走出来,不大自在地清清喉咙:“见过夏世子。”
夏修言看着跟前青衣直裰小吏,对方拱着手低着头,领口露出截白皙光洁脖子,眼能看见上头还带着点青淤痕,是那晚叫自己掐出来。
他还记得昏黄床帐上自己按着她后颈,指头上留着滑腻触感,不知怎,心中生出几分狼狈,匆匆别开眼,冷声道:“你怎还在这儿?”
“来同世子道个谢。”也是这会儿才发现,这话她像是已同他说过好几回。夏修言听她这声谢,神情无动于衷。于是秋欣然挠挠头又说:“那天醉春楼碎那块玉佩……”她想想,迟疑许久才艰难问道,“当真是明阳公主遗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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