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已轻哼声:“若这轻易能叫你撞见,那些花大价钱去芳池园,可不人人都能同定北侯把酒言欢吗?”
“……”秋欣然不忿,又问,“他整日流连乐坊,朝中竟也不闻不问由着他去?”
“定北侯刚刚回京,还没个落脚地方,在外夜宿也是情有可原。”
“什叫没有落脚地方?”说起这个,秋欣然倒想起来,不由纳闷道,“上回圣上召入宫便觉得奇怪,定北侯回京为何非要再另寻处宅院。将原先旧公主府直接改成定北侯府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话音刚落,就见周显已诧异地看着她:“你竟不知道?”
没敢出声。
秋欣然和原舟叫人客客气气地请出芳池园时,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来小厮忽然改口称梅雀姑娘今日已有贵客包场,不再接待旁人,但秋欣然看他那说话语气略带鄙薄,与刚来时截然不同,怎想都觉得是中途出古怪。倒是原舟闻讯还挺高兴,大有副保住清白贞烈感。
原本倒也不是非要今日见梅雀不可,但到第二天,秋欣然才意识到个问题——没人能陪她再去芳池园。
原舟不肯再陪她道去,秋欣然想圈悲哀地发现自己在京旅居三年,落个妖言惑众妖道名声也就罢,还点儿没捞着好,如今竟是连个能带她进乐坊听小曲人都没有。
周显已不知从何处听说这件事情,特意找上门来,并且对此表现出极大兴趣。
“知道什?”
周显已叹口气:“公主府早已经不在。”
“什叫……不在?”
“七年前,公主府半夜走水,整个府邸都叫大火烧。”
秋欣然皱眉:“好端端怎会走水?”公主府偌大个宅邸,夏修言在时大半屋子便是空
秋欣然趁机同他进行番游说,未果。
周显已年前娶亲,女方是琅琊王氏长女,同他倒是门当户对。听说这位王家小姐持家有方,是个极有主见女子。二人性情互补,婚后感情和睦,正是新婚燕尔,自然不肯跟她出入乐坊酒肆。
二人坐在何记饭馆二楼雅室里,听周显已长叹口气:“有时倒羡慕你们这些还未成家,没有那多顾忌。”
秋欣然对他这种暗含炫耀行为嗤之以鼻,又听他说:“听说定北侯近来也是芳池园常客,重金包兰蕙姑娘场子,夜夜宿在眠夏院,引得朝中不少人也跟着去芳池园,大概想要趁机套套近乎。”
这消息秋欣然倒不知道,不由奇怪道:“当真,怎没碰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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