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人被拽起来,踉跄着走。
是个四五十男人,身上披着掉半边白色床单,头上戴着假发,脸上夸张妆花得塌糊涂,真像鬼样,边走边不甘心地骂骂咧咧。
盛君殊拍拍袖子上鞋印,容色冷淡:“以讹传讹,容易自己吓自己,你们以后看清楚再打电话叫。”
又是个装神弄鬼,老搞这事谁受得。
还坐两个小时车过来,坐得衡南都晕车。
这是个冤鬼,还可往生极乐。
“你在这干什?”
“原来,总到这里看儿童剧。”它低下头绞着化肥袋子边角,“就在这里咯。”
“那个?”衡南下巴扬扬,指向入口牌子。
小鬼点下头。
跺几脚。
稚嫩惨叫声响起。
她低头看,小鬼举着弯折耷拉手指,从地上爬起来,昂起头,对硕大黑窟窿眼睛望着她。
衡南眼里忽然沁出笑意,把手放在它天灵盖上,好像摸到块平滑石头,恶意地摩挲两下,几根柔软头发在掌中滚来滚去,就像石缝里长出来草。
黑窟窿上对小小眉毛,突然撇成八字,似乎满腹委屈。
想到这里,他回头看眼师妹。
小鬼看见盛君殊双肩灵火,吓得倒退步,下撞在衡南身上,她提塑料袋似将它提起来放在旁边椅子上,摩挲下它光秃秃脑壳:“他看不见你。”
衡南说话时,却全程看着盛君殊,还冲他笑下。
“……”盛君殊无言地扭回头。
“第次抬棺放剧院门口,第二次放花圈,好,现在直接装鬼,影响们客人,有完没完?”剧院老板边走边骂,“你这次也别怪,
原本寂静舞台上突然传来“咚”声巨响,人鬼立即看过去。
杂乱脚步声混合着男人嚎叫,混乱好会儿,四五个男人七手八脚地将个人按倒在舞台上。
那人仍在挣扎,衣服上塑料泡沫不住飘飞出来。
蒋胜从腰上掏出银光闪闪东西,扯着嗓子恐吓:“不许动!再动拷你!”
那男人不动,但也马上就被拷住。
“摸要给钱哇。”
它只比座椅高点,个“金土化肥”灰色编织袋倒着,侧边开出两个窟窿,钻出对胳膊。
编织袋破破烂烂开口盖住膝盖,青白色小腿上蹭满灰尘,只小脚丫踩在另只脚丫上。
衣衫褴褛小怨灵,咔嚓咔嚓地低下头,胆怯地看向衡南裙子上放着符纸。
衡南屈起手臂垫着,趴在前面椅背上,侧头懒懒地打量它:“不是所有鬼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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