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张森咽口唾沫:“什、什也没说,挂。”
水和泡沫顺着衡南手臂向下流淌,从胳膊肘淅淅沥沥滴在地上。
她搓着头上泡沫,歪头打量这脚下站这个心形巨大浴缸。
化肥袋子漂浮在水里,三毛也站在浴缸里,仰着头学着她模样搓着几根
盛君殊在阳台上给张森打电话。窗外是飞絮般雪,墨绿树顶、街道披上层糖霜似白。
他用手指在水雾上无意识地画几笔。
师妹太可怜,盛君殊想。
他转两万多块钱,她挑来挑去,就买个几十块瓜,还只是半个,就那半个瓜,还抱着吃得那高兴。
张森半个月没接到盛君殊电话,忐忑不已:“老板,张、张经理盯着呢,他、他、他鞠躬尽瘁,公司正常盈利……”
……果然问价格。
衡南赶紧把嘴里咽下去,别别头发,心虚地把价格折半:“四十多。”
盛君殊又从箱子里把切好盒装木瓜转着看看:“这个呢?”
“……三十多。”
盛君殊脸色严肃:“你喜欢吃这个?”
加急送是盛君殊取,两尺见方个箱子,挺沉,搬上来时他还在电梯换次手。
渗漏出水沾在手上,他警惕地闻闻,没味道。
也不知道她到底买什东西。
他看着衡南打开箱子,从里面掏出个塑料泡沫箱子,又从塑料泡沫箱子里取出个更小盒子,从盒子里掏出来小半个木瓜。
衡南装好勺子,小心地揭开保鲜膜,才吃口,就发现盛君殊正用种复杂目光盯着她看。
盛君殊敷衍地嗯声。
“你这次不是去宣州吗。”
“是呀……”
“那顺便给太太捎几斤木瓜。”
“……”张森惊下,“老板,其实……男人不、不能太贪心,觉得小二姐已、已经非常完美。”
衡南像鹌鹑样乖巧点头。
盛君殊什都没说,提口气走到阳台去。
衡南松口气。
“扑通——”三毛跳进装满冰块箱子里,快乐地滚来滚去,骨骼嘎巴嘎巴作响。
冰箱啊,它最喜欢。
衡南看看木瓜,又看看他,心里沉——完,盛君殊肯定要骂她。
他这个人特别节俭,早饭不超过三道,吃饭绝对不剩,手帕都要洗洗反复使用。
个木瓜而已,楼下就是水果摊,买个不就行吗?非得花两倍钱,这大老远劳人送。
让他辛辛苦苦搬上来那个箱子里,五分之四重量都是冰块。
盛君殊屈起指敲敲木瓜:“这个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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