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絮絮,下得很急,盘山公路全黑,大团雪花白得耀眼。三个人并肩,盛君殊刻意放慢步速,雪花黏连着落在盛君殊两肩,他走,雪花从他身上滚落,留下道不连贯水痕。
衡南仰起头,黑黄天好像破个大口子,雪就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漏出来。
“师姐。”肖子烈忽然说,“你亲下好不好。”
衡南顿住,惊异地地扭过头,肖子烈黑色外套在风中无声摆动,少年笑嘻嘻,鼻尖上落下片雪,很快融化,皮肤宛如精灵般白得透明。
“哪里。”衡南侧头打量着他。
她敏感地回头,看见盛君殊闭着眼将杯子里酒饮而尽。他灌得猛而无声,用手背拭下嘴唇,睁开眼睛,原本清明眼瞳里,好似蒙上层浅浅水光。
那瞬间,他睫毛覆下,似乎迅速想明白什,笑下:“他也得有那个本事。”
“看不起人。”肖子烈朝他比个中指。
“那你祝什?”衡南把酒杯推过去。
少年脸让电暖炉映得如用暖玉,嘴唇让辣椒激得殷红,仔细想下,冲她灿烂地笑:“那就祝衡南师姐得偿所愿吧。”
盛君殊默然举杯,衡南立刻端起来,肖子烈跟上,三只玻璃杯清脆地碰在起,熨帖默契,声音并没有多响。
肖子烈贴着盛君殊杯子:“恭喜大师兄在千年后终于脱离单身。”
“恭喜肖子烈在千年后终于高中毕业。”盛君殊平淡地说。
就看谁更丢人。
服务员耳梢频频飘过“千年”,饶有兴趣地伸着脖子从吧台望过来,觉得这两个帅哥倒十分有幽默感。
这下轮到肖子烈震惊地瞪大眼睛:“就开个玩笑……”说话时候,他揣着口袋,轻松地住步,停在羊肠小道上。
他语气越来越轻,睫毛颤动,凑过泛红右脸颊,
衡南眼尾沁点笑。
不知道盛君殊能喝多少。反正瓶下来,衡南脸胸腔里仿佛燃着团火。
她把领子落拉下来点,厚重帘子掀起来瞬间,她愣下。
外面飘着鹅毛般雪花。
“哇,下雪。”肖子烈从她背后钻出来,伸手接片雪。
“……”肖子烈僵硬地扭过来,“来来,师姐你也该祝。”
衡南跟他碰下:“那就祝你快点大学毕业。”
到时候就真成门派上下学历最高人。
不知是不是衡南错觉,她说完这句话,时间仿佛凝滞秒,随后火锅沸腾喧闹声才继续灌入耳中。
肖子烈明明笑得极其开心,杯子里冰啤酒都在乱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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