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怔了怔,似乎是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十八年一轮回。”
北风吹起她的短发,齐齐的发梢平直越至脸颊去,头发黑亮,挡住眼睛,她点了点头,挽住盛君殊的手:“走吧,回车上去。”
盛君殊抬头,感觉有些不真实。
深一脚浅一脚的羊肠道,曲里拐弯地抹入远处,山岭像是高耸的墓碑。朔风吹雪的夜里,他身旁有另一人的脚步声。
衡南紧紧挽了他的手,半是挂半是扶地陪着他走在这看不到尽头的路上。
她没有哭,一步一步走得极稳,带着他意料之外的从容。
“酒也喝了,火锅也吃了,回去给他烧点红包就是。人就是这样一辈子。”衡南停了停,沙哑道,“师兄,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