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天下为母之心,杨氏虽然知道自己遭人暗算,可是满心想并不是如何伸冤报仇,而是心要为自己女儿寻找出路。
杨慧红听得心里酸楚极,抱住母亲瘦削腰肢,埋在她怀里呜咽痛哭。
知晚最看不得母女生死别离场景,忍不住也眼圈红,悄然落泪。
不过现在并不是感同身受之时,她吸吸鼻子,柔声道:“杨夫人,就不说些宽慰人话,您所中之毒确很深,难以根除,可是配汤药,只要您按时服用话,依然有月余与女儿相处时光。您要知道,她个女孩家,若孤身人流落外地,就算有些钱财也难保世太平。您若真
…母亲你是说,是爹爹他……”
杨氏闭上眼,拼命忍着怒气道:“不必叫他爹爹,他就是个披着人皮豺狼!为谋夺杨家盐井祖业,无所不用其极!任着歹毒姨娘在宅院里兴风作浪,害死你那才五岁哥哥。若不是你是女孩,只怕也难以平安长大。几次提出要给你招赘成亲,可他总是百般借口阻拦。自己倒是拼命纳妾。后来他渐渐稳住脚跟,也用不到杨家名头,便开始给下毒。杨家其他族亲如今也仰仗着他鼻息过活,压根不会来替们母女撑腰做主。只怕死之后,杨家盐井便要彻底姓岳!”
杨慧红以前也知父母不和,不过母亲便是油纸封住嘴般,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说半句爹爹不是。
她虽然恨嫁,埋怨过爹爹,可是就像爹爹所说,她八字太硬,几次议亲,对方不是酒醉落水而死,就是突然悔婚不愿入赘。
若是再招女婿,也是害人。
几次之后,她也心灰意冷,唯有埋怨自己时运不好,再加上母亲突然开始生病,她便歇嫁人心思,只想着好好侍奉母亲。
可是如今,母亲终于张嘴说出家中隐情。
平日看上去待她还好父亲,原来竟是对她母女包藏这般祸心……
时间,她实在难以接受,只能流着眼泪道:“母亲,您是病糊涂吗?怎突然冒出这荒唐话来?”
杨氏伸手拉住女儿,悲声道:“心里直都知道,也不敢对你说半句,们身边都是你爹爹人,他又是那般虎狼心肠,若是知道洞悉他盘算,只怕立刻就要对们母女动手。如今已经时日不多,总要为你打算,幸好遇到成知县,唯有恳请知县大人和钱姑娘替想想法子,送红儿远远地离开贡县。自己还有些私产,可以变卖作钱,部分给红儿以后过活,另半当作酬谢,赠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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