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沁霜从皇后宫中出来,又穿过中庭,拐上条长廊时,看见那个与她共度片刻春宵男人跟在御医后面,正低头前行着。
当他抬头瞥见她时,慌乱得脚下个踉跄,差点撞到前面御医身上。
田沁霜并没有多看他眼,只是微微抬起头,满脸冷霜、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匆匆而过。
若是依着章锡文意思,是想立刻从太医院请辞。
可是知晚却说这个时候突然请辞,反而会惹人嫌疑。就算要走,也得等到年后,有个妥善理由再走。
整天之后,竟然能坐起来。
第二天,皇后将静妃叫过去,询问那个卢医县主跟她说什。
田沁霜低头说道:“不过是说身体虚弱,非要给针灸番。”
田皇后撩起眼皮,不甚满意地看着她:“只是这些?你何时跟她这般好?”
静妃依旧柔柔地说:“她说身体失调,若是拖延下去,恐怕于身子不利,所以用时久些。”
她让表哥静下心,可以借口摔破头,再多休养几日,减去宫里次数。
章锡文依着知晚话照做,他现在偶尔在宫里看到那个静妃娘娘,都心慌得不得。
她生得那般端雅高贵,就同自己表妹样,带着股子贵族高门小姐特有气质。可偏偏这样人,却被自己给……不用别人说,他都生出十足罪恶与自卑之感。
可是静养几日之后,他还得入宫做差,原本慧熙宫并非他差事,不知道怎,倒是轮几次。
每次出来时候,章锡文都是内衫湿透,惹得御医都问他
皇后再也忍不住,扔掉手里佛珠,冷哼着说:“你简直蠢到家!难道不怕她发现你身上气味不对?她和成天复都跟田家不对付,又不是个好利用狡黠丫头,你该离她远些……再问你,你昨晚命人杖毙自己院里个宫女和个小厮又是怎回事?”
那两个人都是曾经陪着静妃同去西殿人,可是却半路撇下她走。听皇后这问,静妃眉眼不动道:“昨日在宫里燃浓香,她并没有闻到异味。那两个人不敬奉主子,依着宫规处置。”
皇后已经习惯侄女在自己面前言听计从样子,现在看她波澜不兴,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劲头时心里不甚舒服。
她直觉田沁霜有事情瞒着她,可是她也知道这个丫头看着柔顺,泛起倔劲来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
如今田沁霜终于成功邀宠,田家正指望她,皇后也不想跟她言语闹得太僵,只绵里藏针地暗示她不要起幺蛾子之后,便让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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