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事,便是与小儿讨价还价,盼她开心,满意,就不要跟去。
可惜王夫人不解小姐脾性。
水府上下丫鬟都知道,徐千屿最恨别人把她当小孩子哄,当下她便阴沉脸:“凭什不去?这水府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跟去,你就得带着,你若是撇下
沈溯微便道:“把手给。”
徐千屿不知所以,握住王夫人伸出手。那只手微凉,将她牵,仿若有股沁人心脾水流沿着掌心,缓缓地流动至四肢百骸,周身说不出顺意。
随即王夫人旋身,拉着她回闺房内,到案前,他单手铺开纸,又取根笔,在和离书上利落地签名。
“干什?”徐千屿惊讶。
王夫人边签边平和道:“你放心,与他已恩断义绝。只是尚有些东西落在家里,此去拿回。”
听着,权当清修。晚上便走出厢房,在院墙上贴张蝰符,待金色波纹荡开,从容穿墙而过,离开水府。
但这日,他刚贴上蝰符,忽然听得身后道:“你要去哪?”
沈溯微五指顿,符纸收回袖中,他扭过身,便见徐千屿站在院中,面色沉沉地仰看着他,满眼愠怒。
徐千屿是真恼怒,她觉得这几日口舌都白费,王夫人白天假装唯唯诺诺,晚上偷偷要往家跑,怎有这种扶不起泥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你不会是舍不下你那位夫君,晚上还要去陪陪他吧?”
说完这句话,纸上墨迹恰好干透。王夫人将其折,递给徐千屿。半晌,柔和地问:“你还去吗?”
徐千屿拿着和离书愣愣地看着她。
她不明白王夫人怎就突然间拨云见日开窍,利落地签下和离书。何况自己和离书,塞给她干嘛?好像是为叫她满意才签样。关她何事?
但咂摸下,忽而明白过来:
王夫人刚刚是在安抚她。
王夫人白裳飘动,半晌道:“……妾去办别事情。”
徐千屿见她撒谎狡辩,更是不喜,冷笑道:“好啊,刚好睡不着。你去干什,带起去。”
可她心里怒,王夫人身前那片墙壁“咔嚓”突然裂缝,“扑簌簌”掉下许多粉末。徐千屿惊,望他神色便有些虚掩。
沈溯微看便知怎回事。
想来她身负灵根,天生能吸收灵气,却长到十四岁还未曾引气入体,不能将灵气转化提炼。前两日又泡进灵水中,体内灵气,bao涨,她灵府却仍是出生时那个小池,池满则水溢,溢出灵力乱窜,难怪她躁得半夜睡不着,留意到外面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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