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微伸出掌心,有枚冰皮月饼。
徐千屿不禁看他眼。
沈溯微扫眼冰皮月饼:“吃吗。”
徐千屿见晶莹剔透冰皮月饼,恍若隔世。早上包子根本不能果腹,此时早已饥肠辘辘,她拿起直接塞进口中:“吃。”
这吃相丢人,她立刻向四面探去。
他说衣裳,当日女修们也将它同饭菜起放在她床边,她打开看,同她们样,是白色弟子服。
仙门和人间风尚不同。人间以深色为贵,仙门弟子倒是都偏爱浅色简单服饰。外门弟子服饰,以麻纱、素纱为主;内门则是织纱,云锦。
徐冰来给她提供约莫和外门弟子同等水准。她穿惯软缎料子,换上弟子服就觉得浑身痒,又脱下来。
“那衣裳,很好。穿过。”徐千屿抱臂道,“看是它要把打磨抛光。”
沈溯微没有作声,安静地忖度她话。徐千屿说话总是有点夸张,饭菜难以下咽,她便说“那不是给人吃”,衣料应该是粗糙些,她说弟子服要将她整个人“打磨抛光”。
出门,徐千屿发现虽然叫门是两个弟子,但背立在外面等她只有人。
那人玉冠黑发,风吹衫动,背影较几日前更缥缈,不似世中人。
“沈仙君。”沈溯微听得哒哒脚步声靠近,扭头,便见徐千屿冲他粲然笑。
看见是师兄,千屿心气很顺,故而便笑。
沈溯微看她会儿,垂眼。
此处虽在开敞处,却有丛花树遮挡,
很显然,这门内大家都是被打磨抛光遍,却没人发表过如此高见。
但水家宴饮规格和徐千屿衣裳柔软程度,他是亲身体验过。
她不舒服,也很正常。
她骂归骂,这离土之花,虽然看着清减些,却未见凋谢,反而神采奕奕。
徐千屿又自顾自地骂起吃食来,她说自己吃好几日土豆,玉米,还有没放盐炒包心菜,从没过过这样日子,正说着,感觉身旁人忽而将她袖子拉,拉到廊亭背处。
他发觉自己现在有些惧怕过分晃眼东西,比如袖中摇光,比如这少女笑。
徐千屿脸色顿时阴沉下去,她最讨厌冲别人笑时,对方不理睬,故而哼声就往前走。被身后人拽住袖口:“怎不换衣裳?”
徐千屿回头道:“要你管。”
沈溯微并未生气,只是平静地预警:“你会挨骂。”
说罢几步之间赶上她步子,袖口虚虚拂在她右肩,手指摘去她领后夹着枚细小枇杷叶,又暗使遍清洁术,然后转瞬即离,与她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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