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故意作弄,她已经不清醒,没有办法。
他转身想带徐千屿走,她就是抱着他腰不肯放,沈溯微拖着她走两步,弯腰将她把抱起来,穿墙而过。
蓬莱当中亦有溪流,淙淙流水汇入灵池当中。
沈溯微坐在溪边块灵石上,徐千屿躺着,枕在他腿上,手里还握着他缕头发,定要捏住,拽住什东西才甘心。沈溯微见她发梢都垂到水里,伸手拢拢,片刻后又散下来。
剑君同这头发斗争会儿后,以剑气裁下自己窄窄条衣裳,给她不甚熟练地扎起来。复伸手,自树上飞下来朵盛开玉簪花,花盏很大,每朵花瓣都尽力地往外翘着。他将花在水里蘸蘸,捏着下颌将徐千屿脸扭过来,倒扣在她额头上。
月,夜色里显得很亮,是种忍着委屈,又非常专注神情。
沈溯微叫这眼神看,便愣住。还未开口,徐千屿嘴角撇,扎进他怀里,把抱住他腰:“你怎才来?”
沈溯微从未被人这抱过,瞬间身子都僵住,他本能地提住她领子,想将她拉远些,但徐千屿搂得太紧,像扭股糖样粘着他,他揪半晌没揪开,便也顿。动不动地任她抱着。
徐千屿甜蜜地唤道:“娘。”
沈溯微:“……?”
徐千屿面孔被片白遮住,她感觉股舒适沁凉从额头渗入身体,平复燥热,便渐渐安稳下来。
沈溯微捡起她手,准备帮她调息,回头,他看到那花盏里水流出来,顺着她面颊,横着流到衣领里,仿佛她在花下静静流泪。
他顿,帮徐千屿擦擦“眼泪”,然而那眼泪不尽。他忽而感觉
徐千屿幼时,因水微微不爱她,尽管观娘和外祖父反复告知她,她就是不相信水微微是她亲娘。她觉得自己肯定有个爱她娘,在别地方,等时候到,就来接她。她被水微微推下池子又捞出来之后,惊悸过度,晚上睡觉就开始夜游。
夜游内容就是到处找这位亲娘,她抱过柱子,桌子,自然也抱过观娘,其他丫鬟,后来观娘找郎中开味方子,用酸枣仁、合欢花,兼炒牡蛎,龙骨,拌把观音土给她服下,又请跳大神来给她“压神”三天,夜游才停止。
这已是她八岁以前事情。谁知因灵力混乱,内火焚烧,再度激发。
沈溯微第反应有些生气。
他除名讳里和她娘有个字相同,其他哪点相似,能搞混?又提着她后领想把她拉开,徐千屿死不撒手,他反手摸到她额头滚烫,顿顿,没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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