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入耳,他静听会儿,便知自己所在应是处阁楼二层,床榻靠窗,他这具女身,背靠窗被捆在床榻上。若是直接绷断绳索,怕动静太大。他便闭目探索,缕剑气游曳,精准地击断窗棂,木片下落削断绳结,
那萝卜似东西丑陋如褐色老树根,却如活物般在她手上挣扎,开口求饶:“饶命,饶命。”
这东西叫做“地鬼”,是千百年植物精怪,开灵智,以前水家也有些,不过都被她玩得连夜搬家。
徐千屿揪着草叶问:“赵清荷住哪?”
地鬼痛苦道:“东西北,反正别去南面。”
“为什?南面有什?”
夜黑风高,系统道:“呜呜,们能不能不要大晚上出门游荡……这赵府也太瘆人。”
“闭嘴。”徐千屿环视四周,声音也有些抖,“你怕还能躲在身体里,往哪里躲?还没喊吓人,你倒先叫唤起来。”
这说着,她就感觉脖颈凉,好像有人贴在她身后吹气。
徐千屿眼睛瞪圆,反手摸拧,掐鸡脖子似拎出个瘦麻秆般惨白丫鬟,闭着眼拿匕首顿戳,又结果只披着人皮魔。
乌云障月。烟雾朦胧中,檐下盏盏惨白灯笼微晃。徐千屿怕鬼,即便是能积攒分数,她也不想大半夜个人在这里诛魔。
“有恶犬,有恶犬,吓人。”
徐千屿饶有兴趣地笑道:“你头顶草这稀疏,是被恶犬给咬秃?”不等它答,又催促道,“到底住哪儿,说具体点,不说就把你剩下几根草拔光。”
地鬼挣扎得更厉害:“放下来,小带路!”
……
这厢,沈溯微进花境内,面被遮着,双手紧缚于背后,正在片无声无息黑暗中。耳边忽然闻得“当当”两声,是谁在外面屈指敲墙。过会儿,又是“砰砰”两声,声音离得近些,敲到木质窗框,回响也变透。
“得在婚礼之前找到赵清荷,看看是怎回事。”
那日在水月花境吃饭,她分明看见赵清荷跟着四个白衣修士私奔,骑着金龙飞走。
那明日和郭家成亲是谁?难道赵清荷又被捉回来?还是说,家里这个在准备婚礼姐姐,根本不是真赵清荷?
赵家格局是游廊合院,环抱着假山池水。身为亲姐妹,赵清荷却并不住在她隔壁,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
徐千屿低头,正巧看见小院地砖缝隙有束草,下面有个凸起,那凸起顶着草,飞快地移动,从她脚边跑过去。徐千屿绣鞋踏,挡住它去路,把揪住草,将下面东西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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