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见他不动,又道:“那在这里陪你也行?”
此处灵气充沛,她便强行挤进师兄与墙壁之间,摆出打坐姿势,开始练内功。
到底作息有规律。二人相对打坐会儿,徐千屿不知不觉开始打盹。
惊醒后连忙看向对面,果见沈溯微盯着她看,大为丢人,又觉得地面冰凉冷硬,很不舒服,便朝沈溯微爬过去。
沈溯微伸手阻她,但已晚,徐千屿直将脑袋抵在他颈窝,长发落下扫在他襟口:“困。”
“……”
徐千屿环顾下四周,语气中难得有些怯弱:“可是这里很黑。”
言下之意便是反问他,要直在这里呆着?
无光亦无声,她觉得在这地方,正常人会感到压抑。除练剑之外,徐千屿不那喜欢剑冢,师兄滞留此处,也让她有心慌而无法把握之感。
沈溯微没有回答。
剑冢伸手不见五指。
徐千屿还是如上次般,以透视符视物。只是看到人影以后,立刻将符纸揭下,以免看到什不该看。她手捏个点火诀,走上前去。
幽暗火光映照沈溯微面容。他在打坐,双目紧闭,睫毛在眼睑上落下层近乎透明影。
徐千屿还没说话,沈溯微便开口道:“怎不睡?”
“白日睡太多,睡不着。”
虽相识已久,但这样身体接触,还是每每令他僵硬。但她靠过来时,又似缺失已久东西重新归位。
但凡得到过,被填满过,便知道剑冢内多空寂,所以他无法拒绝徐千屿。
但他不知道,她在无真那里时,是不是也
说来奇怪,他儿时是如此憎恶黑暗牢笼,不惜打破切逃出生天;但出来后,他同旁人,同这尘世,却仿佛总是隔着层,退无可退时,他总是选择静坐剑冢。
黑暗如条包容黑色河流,他不安和恐惧,猜忌和刻毒,可以肆意流淌其中。
但手上攥火徐千屿显然是误入。她来,黑暗便尽数退后,他记得自己身份,与尘世关联忽又明晰起来。
沈溯微道:“送你回去?”
“你跟起回去嘛。”徐千屿道,“个人回去,也没有什意思。”
沈溯微仍闭着眼,只是在徐千屿又向前步时轻道:“止步。”
这喝止冷漠而有距离感,徐千屿听心头不快,偏要抬脚往前迈大步——结果师兄也没有拿她怎样。
徐千屿便坐在他对面,歪头观察他半晌:“师兄,你为何跑到这里打坐?”
沈溯微睁眼看着她,眼珠倒映着两簇跳动火光,愈显黑而深秀:“心不静。”
“那你现在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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